返程途中。
晏玖抽空点开了“命比天高”的账号，置顶的是一段从直播截出来的短视频。
渺小的越野车行驶在公路上。
在无人机的航拍中，沙漠中的公路蜿蜒曲折，盘旋在万里黄沙之间。
道路尽头在狂风与飞沙的洗礼下，好似一张血盆大口，准备吞噬世人的魂魄，让其永远沉睡在这片死亡地带。
伴随着无人机的坠落。
一阵滋啦滋啦声过后。
视频里已经没有越野车的身影。
镜头下是令人窒息的死寂。
没有越野主播的笑声，没有发动机的运作声，也没有狂风的呼啸声。
许久许久。
天上掠过寻找腐肉的秃鹫。
越野车却再也没出现……
短视频的最后。
被配上了文字和声音。
“今早，主播在越野中发生意外，我们已经派出救援团队，正在极力探索。”
“目前还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我们会继续寻找，希望大家为他祈祷，祝他平安。”
所有人都抱有一线希望。
唯有晏玖知道对方已经死亡。
她皱着眉。
紧盯视频里的无尽沙漠。
昏暗的天空，死寂的沙漠，还有低飞盘旋的秃鹫钩织出一幅风雨欲来。
这片沙漠之下似乎蕴藏着什么。
是什么呢？
晏玖若有所思地退出视频。
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晏玖回到自己的账号主页。
她明白粉丝为什么会大涨了。
一天三嘎。
搁谁谁都疯。
最令人惊讶的是几名主播的粉丝之间并没有关联，唯有的关联就是主播们的视频或直播里，出现了晏玖的留言与评论。
这是晏玖被三位主播的粉丝疯狂留言，并点了关注的主要原因。
当然。
这不是晏玖粉丝暴涨的唯一原因。
随着晏玖今早的第二次开播，老人的死亡诠释了何为身临其境般的恐怖。
网友将晏玖推上了直播排行榜。
导致后台数据不断上涨。
晏玖退出后台。
又重新点了进去。
嗯。
个关注。
不一会就从30万突破到40万。
和娱乐圈那些流量明星的涨粉速度比起来，她也不遑多让了。
晏玖留心着粉丝里有没有客户。
就发现这些网友的ID分别来自四个地方，粉丝之间确实有同市的人。
可是。
却没有几个和她同市。
晏玖：“……”我这个人看似狂放不羁，实际上发现没有客户后也会难过！
【第一次见那么热闹的评论区，兄弟姐妹们都是哪的，你们那地方也有人嘎了？】
【别提了，我好不容易调休一天，就亲眼目睹新粉的主播嘎了可还行！】
【是被玖爷关注后嘎的吗？】
此评论一出。
新围上来的粉丝反应过来。
【L市有个叫“大胃王喵妹”的吃播，被主播预言，关注没多久就嘎了。】
【巧了嘛这不是，我们B市有个游戏主播，也是被主播关注后嘎的。】
【呃，我只看到主播今天早上直言老人命不久矣……妈妈，我粉到活阎王了！】
越来越多的人发现晏玖的诡异属性。
他们一边害怕一边反复确认。
确信晏玖关注列表里的四人全都嘎了后，疯狂输出优美词汇量。
【卧槽尼玛，来真的！？】
【卧槽卧槽卧槽，什么情况，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玖爷今早又送走一个？】
【玖爷怕不是真阎王爷……】
【人麻了，我希望有个人用尿呲醒我，告诉我这只是一场梦！！！】
看到这。
晏玖：“……”这届网友醒神的方法还真是与众不同。
粉丝≠客户。
意味着晏玖无法开展线下。
她正要关上手机闭目养神一会儿。
就发现货车的速度越来越慢。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大妈儿子看了看油箱，想起母亲的孜孜教诲，随即改了尊称：“你……大师想听哪个？”
哪个都不想听的晏玖：“看你喜欢。”
“坏消息是车子没油了，好消息是前面就有加油站。”大妈儿子直白说完，眼瞅着晏玖没笑，他自顾自调侃道：“欸，晏大师对我的幽默一无所知啊。”
晏玖嘴角微抽：“……”你对晏大师的无语也是一无所知！
不久后。
晏玖迎风而立。
看着大妈儿子招呼人拖车进加油站。
无聊的她只能继续翻评论。
很快。
她的视线停留在点赞最多的一条首评。
【@慢走不送殡葬一条龙，救命！我希望主播能看到我这条评论，我怀疑我爸妈被鬼上身了！他们竟然觉得和我们生活十几年的我姐不是我姐，要把她逐出家门！】
【送你上去。】
【你小子最好不是在博人眼球，送你上神评，被更多人看见！】
【如果主播真有那么神，不妨帮帮这位急病乱投医的小伙子。】
【养条狗养个十几年都有感情，对人那么狠，怕不是真的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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