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书记，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白江波无奈地耸耸肩，没有给太多的面子。
其实他对朱书记有些失望。
甚至对京海大学有些失望。
最近半年里，他又是出钱，又是出力，为京海大学做了这么多事。
结果出了一个意外后，只有方晨一人力挺他，其他人要么沉默、要么诋毁。
如果不是看在方晨和全体学生的面子上，白江波早就拍拍屁股分道扬镳了。
方晨对他还是不错的，学生们也很爱戴他，通信学院、物理系都有课题在进行中。
考虑到这些情况，白江波准备给京海大学最后一次机会。
但显然，朱旭鹏目前不够真诚。
朱书记看到白江波的表情，知道白江波表面没说什么，其实心里确实感受到寒冷。
倘若他不做些什么，不可能获得其原谅。
“我现在正式宣布一下，新校区工程已经通过审查，明天就可以重新开工。这还要感谢...”
朱书记看了一眼周达礼，摇摇头后又看向白江波：“这还要感谢白江波白校长。当然，其中有许多误会，在此我想白校长表示最诚恳的歉意。”
朱书记站起身，面向白江波，深深鞠了一躬。
这场面让在场人全都一愣。
之前还没听说朱书记给别人道过歉、鞠过躬，这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
尤其是方晨，心里更是一揪。
他的立场始终是偏向白江波的，他怕白江波现在咄咄逼人，之后会遭到其他人的记恨和报复。
不过他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当好人，结果被倒打一耙，他可能做得更过分。
设身处地地思考过后，方晨更加佩服白江波的心胸，从事发开始隐忍到现在。
“我接受你的道歉，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算了，没有如果，也没有下次。”白江波冷哼一声。
“我明白。”
朱书记郑重地点点头。
“不过您可不可以为我们解解惑，我们想知道您是怎么做到的，也让我们有一些心理准备。”朱书记小心翼翼地说道。
白江波歪嘴一笑。
“既然你们想知道，那说出来也无妨。”
他伸手拿起身前的论文，轻轻地晃了晃，发出哗哗的声响。
“在文章发表前，我问长星要了一份，把他发给了科技部。长星告诉我，这好像叫什么预印本。我其实也不懂，反正就发过去了。”
“就这么发过去了？”朱书记有些震惊。
把预印本直接发给科技部，这个想法确实很大胆，但基本上是在赌概率。
科技部每天都要收到全国各地的申请、信件，两篇略显干燥的论文能引起高度重视，这个几率其实非常非常低。
“当然不是，我可是找人写了规划和意义，而且说了这篇文章会刊登在《Science》上。”白江波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其实中间省略了诸多细节。
在信件的最前端，白江波简单介绍了石墨烯的性能，并由此做出部分应用的延伸。
比如提到极高的机械强度和硬度时，点明其可以作为航空航天材料、武器和基建；提到良好的导电率和热导率时，推测能作为核能实验或其他工程的应用材料。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简直将石墨烯吹得天花乱坠。
其实这不是空穴来风，石墨烯确实有这些方面的潜力，但制备一直都是个问题。
白江波在商场中查看过，初级的制备方法，如氧化还原法、SiC外延生长法和化学气相沉积法，标价在400-1000积分不等。
如果是可以投入应用的大批量制备，标价上直接没有具体数值，只有“？？？”留下很多悬念。
这说明目前强制要求无法兑换，也可能积分还没到达那个层级。
不过这都不重要，先把牛吹出来再说。
除了简单的说明和畅想，投递方式和投递单位都有所选择。
除了刚刚说出来的科技部，白江波还投给了教育部和科工委。
而且不是简单地寄信，而是通过各种关系进行内投，其中花了不少心思和成本，就是为了保证信件会被认真对待。
教育部和科技部都好说，白江波拜托汪东升找的人，只是花了一些钱便轻松解决。
最难也是最重要的当属科工委。
这个单位相对比较严肃，相关的人员都非常谨慎，不可能帮陌生人传信件，这不是钱不钱的事。
涉及国防的事，哪怕得了钱也可能被请吃花生米，没人会冒这么大的险。
四处找寻无果后，白江波不得不再度麻烦刘逸春，让他通过军方的关系把信件投递过去。
刘逸春对白江波印象不错，在对信件进行详细的检查后，同意了白江波的请求。
至此，信件全部投送完毕。
其实白江波也想多投一些，如果有能力，他甚至想直接送进长安街，那效率和效果会更加哇噻，只可惜这有些不现实。
不过现在结果也不错，多方都给了他回应。
他们在称赞的同时，也表示了些许质疑，毕竟文章没发表，没经过社会的检验。
经过充分交流后，白江波和他们达成交易，如果文章顺利发表，就能得到相应的政策扶持。
享受扶持的不单单是京海大学，还有他尚未完工的科研所。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候，文章终于在年前发表。
这犹如给钟表上了发条，内部所有齿轮都转动起来，从而使表面的指针开始走动。
工程被批准重新开工，就是表面的一个指针。
剩下的指针也在缓缓走动，只不过走得会稍慢一些，但该来的走会来的。
面对白江波极简的回答，朱书记心中拿不定主意，但结果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相信。
还没等他开始说话，助理就推门走进来，附在朱书记耳旁小声说道：“市建委的人来了，来的还是主任，他说想直接来会议室。”
“那正好，快请他们进来。”朱书记开心地说道。
他非常乐意市建委加入会议，这样可以现场进行验证，有没有说谎或者夸大其词，在证据和证人面前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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