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无比笃定。
若是平时，凌依大概是要融化在这如水的深情里了。
卡罗拉的话语犹在耳畔，凌依摇摇头：“我……我只是怕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万一，万一……我跟今天那只丧尸一样，又或者像上次在图书馆那样……”
傅以深抬起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嘴角缓缓勾起：“我怎么记得有个小家伙曾经说过，她不咬人？是个好尸？”
凌依这才想起，傅以深把她从垃圾堆捡回来那次，她确实笨拙地竖起三根手指：
【我……我没咬过人，算……算是个好尸……】
凌依低下头：“那……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会梦游……”
傅以深将她搂进怀里，一字一顿，每一句都好像在给她注入力量：
“别忘了，就算是梦游，你也不咬人，要不然，我早就被你咬成丧尸了不是？”
“这么久以来，你出手的，都是为了救人，像救我、救小简……”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不能因为大多数，而评判你。我知道，偏见很顽固，很难改变，但你不用去在意别人的看法。”
凌依挣开了傅以深的怀抱：“我是可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小丧尸，反正小丧尸横竖都已经是小丧尸了，可是，我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你想想，要是别人知道——你养一只多危险的丧尸在身边，这听起来，就很……”
就很……
就很怎么来着？
唔……词汇量不够……
傅以深平时净教数理化，不教语文，词汇量在线匮乏干烧中……
傅以深笑着接过了话茬：“很荒唐？”
凌依思考了几秒，随即点了点头。
嗯，这个词可以。
却不料傅以深只轻轻笑了一声，握紧了她的肩：
“这么说吧，起初，我也觉得挺荒唐的。”
“捡一只小丧尸回家，与她朝夕相处，最后，她成了我的生活乃至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正如你之前说的，‘喜欢’的官方定义是多巴胺、内啡肽和肾上腺素的分泌叠加，你的定义是‘闻起来很好吃，别人的味道就不好吃了’，而对于我而言，你出现了，你就是关于‘喜欢’这个词所有的定义，就是‘喜欢’这件事情的本身。”
“小家伙，当你觉得，你会影响到别人对我的看法，说明你内心已经觉得，自己与我深度捆绑、密不可分。不过我确实，也离不开我养的这只小丧尸了。”
“荒唐与否，正确与否，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也许，我在想，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正确的选择，我只想选择通往你的那条道路，无论是否正确，我只想先一步步走向你，再证明，它是对的。”
他的额头抵上了凌依的额头，鼻息缓缓交缠间，凌依不自觉脸红。
傅以深却忽然像想起什么一样，低低地笑了一声：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我刚刚说的，也不完全对。”
他抬起手，缓缓解开自己衬衫顶部的第一颗扣子。
“我的小家伙，确实还是咬人的。”
“有时候，还挺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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