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柳管家面色一派寂然，仿佛看穿了世事般的超然。
但这绝非是因为他有着过人的勇气或者心态好，而是，在他看到柳闻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心下悔恨交织，悔的是曾经帮助大夫人和当今皇后差点害死了一个少年，恨的是，大夫人和皇后的愚蠢和贪婪已经将太师府置于悬崖之上。
此刻，他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
柳管家心口像被一块巨石堵住，沉重得几乎要窒息。
众人的脸色都和他一样的灰败，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
大夫人还在骂骂咧咧，柳彦实在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劝了一句：“娘，您就安分些吧。”
闻言，大夫人更加起劲了，“我说错什么了？齐涟一个刑部尚书居然敢搜查太师府，简直就是不将我家瑶儿放在眼里！”
柳太师因她这句话瞬间变了脸色，语气也冷了几分，斥道：“住嘴！”
大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但却嘴硬地道：“难道不是？若是瑶儿知道了此事，定要在陛下面前告他一笔！”
柳太师险些被她这句足以诛九族的话给气晕过去。
柳彦边给祖父顺气，边冲她道：“娘，你就少说几句吧。”
大夫人这才不情不愿地住了嘴。
柳太师头疼了一阵，皱着眉，脑海里却闪过一道白光。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起了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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