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唰的从我额头上淌下来，我甚至不敢再看他一眼。
我的畏惧并不是因为他震怒，而是我最终目的要落空。
从最开始，我就没指望城隍爷能帮忙，至于超度初一之事，那更不是他做的。
我的真实目的，是让城隍爷把初一收入门下。
只要这事能成，她肯定不用再受苦了，万一机缘巧合，兴许能落个跑腿的鬼仙当当。
无论如何，都比现在这个结局要好。
平心而论，我算哪根葱啊？怎么敢要求城隍爷？
硬的肯定是不行了，索性就把无赖耍到底：“是非利弊我已经跟您说清楚了，弟子能力有限，往后再出什么问题，弟子也只能望洋兴叹。至于漠南的子民，还需得您庇护！”
言尽于此，实在不行，我只能打道回府了。
利弊摆在这，城隍爷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本官倒是能理解你的良苦用心。”
他沉厚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你抓的这些魙鬼，本官实在没办法收，但是，我可以赐你一方令牌。”
“啪。”
说话间，一枚四四方方的黑牌子径直落在我眼前，城隍爷的声音随之传来。
“这是五方鬼令，虽无缉拿之用，但可镇守一方水土无虞。”
我猛然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您的意思是，这个给我了？”
“正是如此。”城隍爷平静道：“若是妖魔乱世，必将生灵涂炭，以我之责，恐难插手管制。可又不忍百姓荼毒，便将这五方鬼令赐于你，若是遇妖魔邪祟，尔等可亮出此牌！”
我颤颤巍巍捧起五方鬼令，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千恩万谢只化作一个响头。
城隍爷的声音再度从我头顶飘下：“这本不是凡间之物，如今到了你手，三点忌讳，切莫忘记。”
“第一，不能以此牟利，其二，不可以此耀武扬威。”
他扫了我一眼，又开口道：“这最后一条，便是不可随意抓鬼，只可震慑！”
城隍爷已经很给我面子了，哪还有反驳的道理？
不等我说话，他已扫扫袖子，再度隐入黑暗之中。
惠安一脸懵逼地看着我：“你跟他是不是有亲戚啊？”
“我要是有这亲戚，我还至于这么难？”
“那他咋对你这么好？”
我不由地干笑几声：“他是在帮我，更是在帮他。”
“有了我以后，他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我扒拉着手指和他算着账：“真出事了，他想管还管不了，又不能袖手旁观。倒不如给我个一官半职，事我做了，好人他当了。”
惠安朝我挑个大拇指：“还是你想的明白啊！”
“咱把这些东西收拾收拾，抓紧回去吧。”
不管怎么样，今晚没算白忙活，虽然我的愿望落空了，但好歹换回来一个宝贝。
路上的时候，惠安一个劲儿吵着想看看五方鬼牌，我心想这也不是外人，看看又不碍事。
他拿着这牌子，简直是两眼放光，嘴上不住赞叹。
“手上拿着这东西，简直是天下无敌啊！就算什么九天鬼王来了，一样得尿裤兜子！”
“我跟你说，这牌子……”
惠安吧啦吧啦的说了好一会儿，恨不得从起源跟我介绍。
他说的那些我又何尝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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