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琛没有什么表情，定定地盯着她。
“我不觉得，我们现在还有遵守协议的必要。”
“你什么意思？”
“你都已经离开了叶氏，还记得协议里前提条件是什么吗？你会帮我拿到叶氏的绝对股权。”
叶天雪：“所以你现在想毁约？”
徐明琛：“我是在做交易，不是在做慈善，你允诺我的东西，现在已经泡汤了，拿什么东西来跟我换？”
叶天雪：“徐明琛，你不能这样！”
徐明琛恨声道：“我能！叶天雪，我能！！要怪只能怪你有个不是东西的爸！协议我们就此终止，我有了更好的选择。”
叶天雪：“你！”她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徐明琛提醒了句：“你可以去求凌湛，他正等着你去求他的那一天，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叶天雪很快冷静了下来：“你说有更好的选择，指的是什么？”
徐明琛冷笑了声：“抱歉啊，无可奉告，叶天雪，这个世界是属于强者的，而你，只能注定沦为强者的掌中玩物。”
叶天雪咽下喉间的苦涩：“好，徐明琛，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徐明琛：“请便，恕我不能陪大小姐继续玩游戏了。”
叶天雪拿过车钥匙，脑袋气得嗡嗡作响，一口气开了很远，直到来到河边的堤坝上。
她将车窗放下，任由夜晚的凉风灌了进来，终是吹散了一些烦躁。
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只是她的反应还是不够快。
凌湛甚至还提醒了她，她总是慢上几拍。
她脱力地靠在副驾驶上，瞪大着双眼无神又迷茫。
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不情愿地拿出手机，给凌湛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那端，凌湛很快接听了，好像在跑步。
“真稀奇，今天怎么有心情主动给我打电话了。”凌湛放缓了跑步机的速度，饶有兴趣地等着她开口。
叶天雪：“凌湛，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样的存在？”
凌湛失笑：“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叶天雪：“徐明琛说，我只配做你们的掌中玩物，不配做竞争对手。”
凌湛：“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在绝对的权利斗争中，女人不可能占据主导权，这是事实，全世界都如此。”
是实话，但是叶天雪不爱听。
上辈子，她心甘情愿做了男人的掌中玩物，困在婚姻里失去自我。
叶天雪有些无助：“那我该怎么办？”
凌湛：“答案不是在昨晚已经给你了吗？”
叶天雪：“我心里膈应得慌，凌湛，你体会不到我的这种感受。”
凌湛：“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感同身受，而且，只有弱者才一直会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同感，叶天真，你一直都这么天真。”
叶天雪深吸了口气：“徐明琛让我来找你，你是不是私下跟他见过面了？”
凌湛：“我以为你早就该知道了。”
叶天雪：“你手里，是不是有雅真走私的账本？”
凌湛：“你猜。”
叶天雪没有再问下去，再问下去，她也知道是些什么话。
凌湛：“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叶天雪：“你想让我说什么？”
凌湛：“徐明琛接下来，应该会提出离婚。”
叶天雪冷笑了声：“这是你跟他谈的条件之一？”
凌湛：“他很乖地就答应了，在事实务上，我很欣赏他。”
叶天雪翻了一个白眼：“你们终于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了？”
凌湛失笑：“不，我们只是暂时达成了利益互惠的关系，万一哪天，利益没了，再一次撕破脸，也不无可能。”
叶天雪：“所以，你们两个达成利益互惠的关系，是卖我？”
凌湛：“天真，你应该往好处想。”
叶天雪笑笑：“凌湛，你真的……你和徐明琛有时候，真的是同一种人！”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
凌湛怕她就这么挂断电话，说道：“开始讨厌我了？觉得我跟徐明琛一样卑鄙无耻惹你烦？”
叶天雪：“难道不是吗？”
凌湛深吸了口气：“这到底有什么不好？你跟我上床，难道不是因为对我也有好感？既然你跟徐明琛都是做戏，现在我给你们一个不用继续演下去的机会，你不是应该感谢吗？”
叶天雪嚅了嚅唇，心里那种难受憋屈的感觉，仿佛要溢出来。
“我知道了，再见。”叶天雪无力的挂断了电话。
凌湛又很快拨了回来，叶天雪用力挂断了他的来电。
他依旧锲而不舍地连续打过来，叶天雪心烦，直接关机了。
她丢开手机，抱着双膝埋着脸，无声地哭泣。
叶天雪一个人呆到一点，开车去了医院。
守夜班的看护在一旁躺椅上睡着，孟时予十分警醒，听到一点响动便醒了过来。
当看到叶天雪时，他惊诧极了：“大小姐？”
叶天雪若无其事地冲他笑笑：“我帮你把电脑带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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