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前凌湛掐着时间，这会儿叶天雪也该到家了。
他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那端很快接了，叶天雪疑惑：“我刚到家，你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你人呢？”
凌湛：“这段时间我住老爷子这边，你照顾好自己。”
叶天雪：“怎么……这么突然？”
凌湛：“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好，趁这个时间过来陪陪他。”
叶天雪总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哦，好，你也照顾好自己。”叶天雪的声音听起来明显失落，兴致缺缺：“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凌湛：“好，那我挂电话了，你去休息吧。”
挂断电话，凌湛心情凝重长叹了口气，本来将要修成正果，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却在这个关头，突发这种情况。
也不知道究竟是命运不公，还是真得罪了老头爷。
“在想什么？”不知何时，谢云颂走到了凌湛身后。
凌湛回头看向他：“爷爷睡了？”
谢云颂点头：“这几天精气神没之前好，总是容易犯困。”
凌湛：“找医生看了吗？”
谢云颂：“看了，也就那么回事吧，人老了就是这样，没什么特效药。”
凌湛：“我妈说月底会从巴黎飞回来。”
谢云颂：“出去散散心也好，最近糟心事挺多的，你的事还没有跟她说吧？”
凌湛：“没必要说，除了多一个人担心，无济于事。”
“嗯，老爷子跟你说了吧，郁华苓……”
凌湛心脏漏掉了拍：“怎么突然提他？”
谢云颂：“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情应该直接告诉她，让她自己做决定。”
“小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凌湛无奈：“我不是要干涉她的生活，或者替她做决定，我在你眼里真就这么思想陈旧？我只是不想她再受伤害，我爸的事情才刚过去，如果再让她心难过……”
谢云颂：“是我太狭隘了，你别放心上。”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湛失笑：“没事，说开就行了。”
此时阿姨开始叫吃饭，谢云颂推开轮椅：“走，吃饭去吧。”
偏僻安静的郊区小平楼里，外边的风雪吹得老旧的窗户哐哐作响，屋内的男人嫌烦，上前直接把窗户给卸了。
顿时冷风嗖嗖灌了进来，冻得缩在角落里的另一人直打哆嗦。
“你特么……”男人狠翻了一个白眼，将骂人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因为卸窗的同伴不好惹。
冰冷如毒蛇般的视线落在角落里那男人身上，沉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老大让你跟我一起回去，别在这里逗留太久，你的私事处理完了就赶紧走吧。”
“该回去的时候我会回去。”
“他们已经在查你的下落，动静闹得很大，你没事去惹云广市那位太子做什么？很麻烦的！”
男人擦着手里银制的手枪，一脸漫不经心：“他只是其一要解决的，我还有另外一件事。”
“老大说，你要是被捕了，就自己吞枪子吧，不能连累了组织。而且你私拿药剂，已经犯了组织里的大忌！”
男人左手举起了枪，指向了同伴：“再啰嗦我就哔了你。”
左伦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走，你别发疯，真是无情的家伙！”
是夜，叶天雪看了下年度报表，总是集中不了精力，她放下手里的报表，暗叹了口气。
原来习惯是件这么容易的事情。
习惯了他在身边，突然走了，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心里也空落落的，做什么都集中不了精神。
她拿出手机，猛地想到了什么，她给褚五爷打了一个电话过云。
等了会儿，那端接听了。
“五爷，晚上打扰了。”
褚谦气定神闲，“没有打扰，叶小姐有什么事吗？”
叶天雪：“凌湛最近出事了。”
褚谦怔愣了下：“出什么事了？”
叶天雪：“出了车祸，手和腿都骨折了，所幸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总觉他最近怪怪的。五爷，您有印象吗？他出车祸的事。”
禇谦暗抽了口气：“他出车祸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至少在云广市算个大新闻，但我确实没有过这段记忆和印象。”
叶天雪：“怎么会？”
褚谦：“之前就想提醒你来着。”
叶天雪：“什么？”
褚谦：“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改变了那么多人的命数，身边的人命运的轨迹会产生变化，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叶天雪：“所以，现在的发生的事，是蝴蝶效应？”
褚谦：“也可以这么说，所以我也不确定，之后会发生什么。”
叶天雪：“嗯，我懂了。”
褚谦想了想安慰道：“别想太多，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叶天雪：“谢谢，那不打扰您休息了。”
“嗯，没关系。”
挂断电话，叶天雪越想越不安，这一世，她做了太多与上辈子不一样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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