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闻言先是瞪大了眼睛，随后面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她语气揶揄的调笑道：“怎么，你还吃醋了？”
廖宇杰没有理会她的玩笑话，而是继续郑重的说：“不，我认真的。周默现在的状态十分危险，我怕他会伤到你。”
杨静这才反应过来，廖宇杰似乎是在说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定了定神，但眼中还是充满疑惑。
“什么意思？”
“我之前不是说过，我可以通过一个人的眼神和面相看出这个人大概的品性吗？
但周默不同，他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现在的眼神……很恐怖。并不是说他凶恶，而是他现在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像一个人。
人类之所以为人，和其他动物的本质区别就是具有人性。正常人的眼中通常会表露出当前的某种情绪，如喜悦、悲伤、兴奋或是愤怒……
但这些周默通通都没有，即便在他面对丧尸时，我在他眼中也只看到两种情感：表面上的淡漠，和隐于深处的疯狂！”
说到这，廖宇杰顿了一下，犹豫片刻才下定决心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并非是自己意愿才去当杀手的。我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精神疾病，只有定期杀生，才能缓解内心的痛苦……”
廖宇杰沉声讲述着，但他没有注意到在说这些时，他的眉头也不由自主拧成一团。
杨静注视着他眼神中流露出的孤独和痛苦，她轻叹一声，有些不忍的张开双臂，轻轻环住了他略微颤抖的身体。
廖宇杰身体一僵，接着听到杨静在他耳边轻声说：“答应我，以后不要再杀人了，好吗？如果，你哪天忍不住想杀人的话，就先杀了我吧。”
杨静的声音如春风细雨，轻轻滋润着廖宇杰埋藏在阴影里、沾染泥土的心脏。
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在这一刻，他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不是老板手下的得力杀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半晌，廖宇杰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没想到，我倒是被你安慰了呢。放心吧，我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今后我会用杀丧尸来作为替代。”
而随后，他又想起了刚才没说完的话，轻轻推开杨静正视她。
“今天我跟你说这些，就是为了告诉你，我是因为某种精神疾病才变成杀手的，而周默的病显然比我更严重，他现在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了……你知道刚才用什么眼神看你吗？那是一副毫无感情的、和看尸体一样的眼神。”
“原来你是在担心我啊……好，我知道啦。”
杨静嘴角止不住的弯成一道月牙，笑着点点头，乖巧的答应了。
……
接下来的几天里，研究院中异常平静。
或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本就是常态，但对于周默等人，这已经是难得的安宁日子了。
为了给研究提供帮助，周默将自己记满一本的丧尸观察笔记交给了胡院长，胡院长也不负重望，很快便摸透了丧尸的本质。
“周默，丧尸很可能是一种全新的物种，虽然它外表酷似人类，但病毒改变了它体细胞内的染色体组型。而且根据推测，它应该无法自主繁殖，所以，这个世界上的丧尸杀一只就少一只！”
胡院长神采飞扬的跟周默汇报着最新的研究成果。
他发现丧尸就如同人类的负面版本，仅拥有欲望却丢失了理性，一切依照“食欲”的本能行动。好在丧尸的精子和卵子都已经被病毒侵蚀，几乎没有结合的可能，否则以丧尸追求本欲的行为模式，很可能迅速产出一大堆小丧尸来……
现在他们为了方便研究，直接将丧尸理解为一个主要以人肉为食的新物种。经过一系列的观察、实验，还发现了丧尸长时间不进食依然能存活的原因。
“丧尸的体内有一套特殊的循环方式，热量消耗非常小，而且当热量减少到一定程度就会进入「待机状态」。这种状态类似动物的冬眠，热量消耗少到一种恐怖的程度，甚至可以连续几个月不吃不喝。”
听到这，周默想起曾经见过很多丧尸处于“睡眠”状态，靠近三米之后才会惊醒，原来是丧尸保持体力的一种方式。
胡院长继续说道：“至于你上次提出的同类互食问题，我想我也找到答案了。”
“被丧尸病毒感染后，根据感染的位置和严重程度，人类会在0~24小时内变成丧尸。也就是说，如果一个活人被投入丧尸堆中，理论上讲，他是不可能被完全‘吃光’的。”
“因为从丧尸开始对他进行撕咬时起，他就感染了病毒，撕咬的部位越多，感染就越严重，变成丧尸的速度也越快。或者当他直接被咬到头部周围时，会在短暂的几秒内迅速变成丧尸，这也就导致同类互斥，其他丧尸不会继续食用带有病毒的肉。”
胡院长顿了一下，“但现实是，人类总会被吃的一干二净。我们推测是因为在他被感染之前就已经脑死亡，丧尸病毒寻找不到活着的大脑，所以无法彻底感染他。”
“还有，丧尸会吃已死亡同类尸体的原因是，丧尸病毒离体4小时后灭活，对于它们来说这已经变成了一具人类的尸体，当然可以食用。”
周默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一下头，最后这点跟他当初的猜测倒是完全吻合。他低头看着胡院长递过来的报告，上面还有一张丧尸啃食同类尸体的黑白照片。
他忽然想到一个梗，丧尸宝宝问：妈妈，这是什么肉啊？
丧尸妈妈：你大舅。
……
关于丧尸病毒的谜题一一被胡院长的研究团队解开，现在，周默只有一个最初始的疑问，“病毒……到底是怎么来的？是通过什么瞬间传播给上亿人的？”
胡院长听到这个问题，面露遗憾的摇了摇头。
“很抱歉，这场末日就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关于病毒的来历我们至今也没有任何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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