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只见胡嘉欣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恼羞成怒的给胡院长丢下一句“都怪你”，转身就和周默擦肩而过跑远了。
胡院长见周默一脸茫然的样子，最终只能又深深叹了口气。
他把周默拉过来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
“周默啊，胡嘉欣和普通女孩儿不一样，没有那种小女生的爱好，唯一喜欢的就是钻研难题，所以一直没什么朋友，内心也很简单。
可能也因为在她小时候，我忙于工作没给她足够的陪伴，这孩子比较缺爱……总之，希望你不要伤害她，对她稍微好一点儿。”
周默被胡院长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给说懵了，皱眉问道：“放心，既然她还有利用价值，我就不会伤害她。但这和研究有什么关系？”
胡院长听了周默不近人情的话，心里更是一阵难受，他是真的很不想把闺女交给这样一个冷血的人。
他摇摇头，将话题拉回最近的研究：“对了，现在研究上遇到一个困难，目前可供实验的丧尸都是尸龄一个月以上的……没有刚变成丧尸没多久的实验体作为对比，研究有些难以推进。”
周默眼睛微眯，随后缓缓点头。
“我知道了。”
说罢，转身离开。
……
第二天，周默便带回两个浑身绑满绳索的人。
这两人一男一女，其中的女性面色苍白、满身是溃烂的伤，已然变成了丧尸；但男人的身上却并无明显的伤口，正沉沉的睡着。
“……人类？！”胡院长看着观察室地上正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周默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伸手扯开男人的裤腿，露出了他脚踝上的伤口。
“不，他马上就要变成丧尸了。”
胡院长听到这话，整个人直接呆在原地，他满脸惊恐的转过头看向周默。
“你……你，你把他，变成了丧尸？”
周默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随后摇摇头，“不，他是自己被丧尸感染的。”
胡院长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沉默半晌，才幽幽开口。
“但是，你本可以救下他的，对吗？”
周默没有回答，但他的面色逐渐阴沉下去，也算给出了答案。
事实的确和胡院长所说的相差不多，周默偶然间发现了外出寻找食物的两人，正准备靠近，便看到了男人将女人推向丧尸的一幕……
看着男人独自逃跑的方向，周默眼神逐渐冰冷，他的确有能力救下男人，但他没有去做，因为他恨透了末世中的背叛。
胡院长闭上眼睛，将手轻抚在胸口长出一口气，身体微微颤抖。良久才缓缓睁开眼，但他看向周默的眼神已经多了一份厌恶。
“我承认你是个合格的领导者，为了人类的未来什么都愿意做，但你已经丢失了最基本的人性……我是不会放心把闺女交给你的。”
周默冷冷的对视回去。
“正巧，我对你女儿也没有丝毫兴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不要管你不该管的事，做好你的研究就行了。”
门外，闻讯赶来看新实验体的胡嘉欣僵在了原地。她将握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放下，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
……
次日晚上，胡院长找到了周默。
经过众人马不停蹄的实验，研究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昨日白天还是人类的男人，到了晚上七八点就已经完全变异成丧尸。胡院长等人也首次目睹了人类变成丧尸的全过程。
胡院长将手指伸到丧尸的眼前，左右晃动。
丧尸因为手脚都被捆住，嘴上也套了嘴套，根本咬不到人，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然后盯着那根手指奋力扭动身体。
“你仔细看它眼球转动的频率。”胡院长顿了一下，“它的目光看似一直跟随着眼前的手指，但时不时会停顿一下。那么，当它目光停顿的时候，是在看向哪里呢？”
周默皱眉思索几秒，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好示意胡院长继续说。
“是在看我们。”胡院长一字一顿的说道。
周默沉吟片刻，“难道丧尸还有一定的智力？”
“不，”胡院长摇头，随后将一个盖着白布的小推车拉过来，“这是昨天的另一只女丧尸，我记得你说过他们二人生前认识。现在，你仔细盯紧了这只男丧尸的眼睛。”
话音刚落，胡院长用力一把扯掉了盖在推车上的白布。
就在女丧尸的脸进入男丧尸视野范围内的那一刻，周默由于胡院长之前的提醒，清晰的看到——那男丧尸的瞳孔竟不自然的猛地收缩了一下。
“什么？！”周默震惊出声，“这只丧尸，他……还具有人类的意识？”
胡院长见周默理解了他的行为，赞许的点点头。
“没错，丧尸看似都在无意识的行动，但其实他们还保留了人类时期的部分潜意识，而且，越是深入骨髓的意识越容易保留下来。例如，它们会推门，会上楼梯……”
“又经过了多次的对比测试，我们发现丧尸病毒侵占大脑后，很可能只夺走了身体的控制权，并没能彻底夺走‘人’的意识。”
周默听后面色狂喜，语气中难掩兴奋之意：“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说的话，丧尸隐藏在脑海深处的意识很可能都听得到，只是没办法做出反馈？”
“是的，你的理解能力很强。”胡院长面色复杂的点点头，但很快就给周默泼了一盆冷水，“但是，我们测试了尸龄超过一个月的丧尸，并没有发现这种情况……所以‘人’的意识很可能随着变成丧尸的时间越来越长，渐渐彻底消散。”
周默脸上的笑容一僵，整个人如失了魂般，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自语，面上浮现出挣扎痛苦的神色。
胡院长见状有些不明所以，试探性的开口问道：“怎么了吗？”
周默猛然抬起头，看到胡院长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用力攥住他的肩膀，双眼瞪得通红。
“胡院长，请你用最快的速度研制出疫苗，无论人还是仪器，只要你需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带来！！”
看到周默歇斯底里的模样，胡院长内心生出一丝恐惧感，他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和周默拉开距离。
“放，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的。今晚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我找到治愈丧尸病毒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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