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真想告诉她知人知面不知心，防着点总是好的。
不过这话他说不出口，因为他没有必要故意给李瑶湘制造这种危机意识。
在这禁神殿，任何常识都没有意义。
“你还是你，没有变。”赵阳笑了笑说：“不过从今以后你必须要在这里生活了，原本我还想怎么跟你解释呢，现在看来你会慢慢适应的。”
接着他转身看向盖亚，“母亲大人，你会接纳她的对吗？”
“呵，这个你不需要担心。”盖亚话锋一转，“不过有些事情我得跟你谈谈。”
赵阳跟随盖亚走到一旁，盖亚随意的变出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示意他坐下来。
李瑶湘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跟过来，完全不忌讳。
赵阳坐下后，盖亚表情严肃的说：
“本来我不想告诉你，不过情况比我想象中要更恶劣。”
“您在说什么，我竟然听不懂。”赵阳若有所思道：“难道我的记忆也出问题来了吗？”
“不我说的是，关于你在现实世界的事情，你还没有注意到吗，一个如影随形的危机。”
“最近确实危机四伏。”赵阳点点头，“但是我不知道您说的具体是什么？”
“我很难用通俗易懂的话告诉你。”盖亚正色道：“我只能告诉你在危机来临之前你都要谨慎谨慎再谨慎。我预感，你将会遇到的事情，恐怕不仅仅是死亡而已。”
赵阳：……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一种威胁，赵阳有些糊涂了，为什么盖亚会毫无征兆的跟自己说这些。
按理说，就算真的有危机即将来临，那也不算说避开就避开的。
中国有句古话：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所以，就算真的有避无可避的危机降临到他面前他也只能坦然面对。
“母亲，你该不会是看到了什么吧？”
“如果真的能看到就好了。”盖亚无奈道：“正是因为看不到所以才说不清。”
直到这时候赵阳才明白过来，盖亚所说的并不是预知，更不是预测，而是类似于预感的玄妙之物。
在人类的历史中确实有这样的案例，例如能够提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某些时刻回家；又或是得知何时会发生灾难，虽不能像电影里那样拯救世界，却能够让自己幸免于难。
这些事情往往得不到一个科学的解答，最终变成历史上一个又一个未解之谜。
只要人类对于科学的理解无法突破界限，那些未解之谜就永远无法解答。
“我觉得与其担心尚未发生的事情，还不如想想现在。”李瑶湘飘荡在赵阳的身边，笑着说道。
“你是真的什么都不需要担心。”赵阳叹了口气说：“可我不行，我需要面对的事情太多了，而且会越来越多。”
这话不是信口开河。
等他正式加入登天者后，将不得不接受接二连三的任务，到那时候责任不再是空谈。
“活在当下，我的朋友。虽然居安思危是对的，但是别给自己预设不存在的压力啊。”李瑶湘乐观得像个初出茅庐的孩子。
这份天真似乎在她生前也存在过，只是赵阳没太留意罢了。
这，或许是一件好事吧，她的灵魂变得更纯粹了。
由于一段时间频繁的进入禁神殿与盖亚谈天说地，赵阳也渐渐注意到了一个事实。
唤醒指数正在稳固上升，并且可以从盖亚的脸上看出来。
问题是，这个数值一直在31％上下浮动。
看样子超过30％后这个上升难度就会变高，而且很容易因为一些他在意不到的小事，而造成减少的情况。
敏感！
赵阳立刻想到了这一点，或许越是接近完全唤醒，盖亚就会变得越来越敏感。
这一点他没有从盖亚的表现上察觉，盖亚自己应该都没发现。
离开禁神殿后，赵阳再次进入了训练的日常，也许他不是那个天赋最好的战士，但他有自信说自己是最努力的战士。
无论有没有人承认，只要他认定这一点，就能继续坚持下去。
他的刀，依旧没有张啸尘快，不过身上缠绕的火焰偶尔可以作作弊，张啸尘倒也不介意。
用他的话来说，这也是一种修炼。
自从他受伤之后，他越来越看重加强训练的必要性，仿佛只要停下来就会被甩在后面。
后来赵阳问了许多次，斩杀斜钩的那次究竟遭遇了什么，这家伙竟然是闭口不提，仅仅是将一句话当做口头禅反复提起。
“大意了，没有闪！”
当然，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大意了，怎么没有闪，只是隐约明白了他闭口不提的缘由。
训练是没有尽头的，但是时间有尽头。
一个月后，整体的训练似乎降低了难度。
赵阳知道似乎有什么要来了。
某天上午，他收到了通知。
说是通知，其实也只不过是一条简略的短信。
“安排妥当了，速来！”
这也太简短了，若是不看发信人的话，他真的会误以为，是某人群发的垃圾短信。
攀登者俱乐部，地下。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季龙川被他的队员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争论什么。
“我靠，你真的假的，这种事你不跟我商量吗？”张啸尘咬牙切齿道：“我勉强算他半个监护人！”
“要说监护人，我可是实实在在监护了他。”乐舞行推开张啸尘指了指自己说：“这种事貌似我更有发言权。”
“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我跟赵阳最谈得来，你们少放屁了！”俞平修似乎并不打算争夺什么，不过他的态度丝毫没有放松。
真正像是置身事外的舒云在一旁看戏，时不时长叹一声：“真的幼稚……”
看了半天不知所云的戏后，赵阳终于忍不住开口。
“谁先来跟我解释解释，这条短信算怎么回事！”
“当然是我发给你的。”季龙川说：“有些事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嗯，该不会是进入登天者学员的时间到了吧？”
“bingo！”
“等等，我觉得我的训练还不够啊！”
季龙川摇摇头，“训练是永无止境的，如果永远把你困在这么一方小天地，你的进步却有限。况且，这段时间你有多努力我也看到了，所以我可以断定，现在是你冲出去突破界限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候，三个声音异口同声喊道：
“我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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