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东厂大狱吧，我们可以坐在那里慢慢喝茶，聊聊。”
长安大街，翠玉轩，三楼茶室。
怀恩坐在案后，与冯洪斟了茶水笑着道：“茶不错，冯御史你记得付账。”
冯洪笑道：“当然，当然，请您喝茶是我的荣幸，待会儿我再送怀公公一包好茶。”
怀恩和冯洪对视一眼，摇头叹息着道：“那就赶快把你的桃花债清理，否则陛下那里，杂家也不好交代。”
听到这里，冯洪手一抖，茶水微洒出来。
“多谢怀公公提点。”
“有件事想麻烦冯御史。”怀恩放下茶杯，语气郑重：“你知道，杂家想知道你们反对荆襄的事情谁出的头。”
冯洪听懂了，“您是想知道是谁反对陛下收荆襄土地。”
见怀恩点头，冯洪脸色凝重摇了摇头：“都反对，但目的也是为大明江山好。”
怀恩笑了笑：“你还跟杂家绕什么弯子，杂家还说提醒提醒你。”
“让你做左副都御史如何？正三品的官儿。”怀恩道：“杂家到时候在陛下面前替你说几句。”
冯洪愣了一下：“什么？左副都御史？”
都察院设左右都御史，正二品。
下设左右副都御史，正三品。
左右佥都御史正四品，下又分设监察御史和巡按州县的。
冯洪在都察院是个不入流的，论资历升官还早。
冯洪解释道：“收地这件事，都担心收荆襄官员，万一今后收大明所有官员的地，该如何。
您知道，当官最初为心，为百姓也说得过去，这官场几十年，谁能够清清白白的？
不就是图个名利双收吗，放眼望去这朝中，谁没有几百亩地，这就是家产啊，大家肯定不同意。”
怀恩眉头紧锁，他现在是上了陛下的贼船，下不来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只盼望陛下今后能够如太祖太宗那样，到时候自己也能混个三宝太监那样的留名青史。
“杂家喜欢你这直率，这件事关乎荆襄叛乱，你把你知道的写下来，杂家带走，作为报酬，空下来的位子，你去坐。”
冯洪犹豫：“这不妥吧，若是陛下知道了？”
“陛下不会知道的，你加入我们东厂如何？”
张敏和袁彬从茶室隔壁，先后出来。
袁彬并不想跟东厂混在一起，谁想到陛下让他们一起来，陛下这是要把每个部门都给自己策反些暗子吗。
冯洪愣了，好家伙，这是司礼监的全体出动了，都不用坐班当值吗？锦衣卫的也来了。
怀恩看了眼张敏和袁彬：“你们继续，杂家先回去了。”
“冯御史，城西巷子烟火巷旁边有座四合院儿，住着个叫秦娘子的，是你什么人，对了已经有身孕数月，你家夫人在老家吧，这位是？”
你们都摸到那儿去了，冯洪心里一咯噔：“她……”
半个时辰后，张敏将冯洪的名字和文契收好，吹了吹墨，笑着道：“袁指挥，陛下不是说了吗。
两京南北直隶内外，这些人都是东厂来办，你们现在目标是十三省各府州县的，就别争了。”
“陛下不是还没正式说吗。”袁彬不满道。
“迟早的事，走吧走吧，冯洪交代的名单，你送呈陛下。
这次事情重要，杂家先去办其他的事儿，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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