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栖的神思、意识被冷酷的人性无情打散。
他——
说——投怀送抱?
因为,刚刚——
她的配合、她情不自禁的投入。
所以,现在——
他是在说她太轻薄、太随便?
岳栖颤抖到连脑中的想法都接不成一句完整的句子。
这个世界上。
竟然真的有比江晨夜还渣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
洛鲸贝为了矫饰他的节操下限。
竟然反咬一口,恶意向她泼出脏水。
短短时日,承蒙两个渣男,岳栖的器识被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升级。
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眼光,有大问题。
而她的脑子,更是持续在短路。
她竟就信了直觉,信了那些褒扬他的鬼话。
岳栖硬撑着咬紧牙,将所有的怨气、委屈、羞辱、挫败都牢牢禁锢于气息之下。
“相信我的人,不需要我去证明;不相信我的人,证明了也没用。”她挺直背脊,眼神灰冷,“洛鲸贝,你是个没有心的人。”
辍了半刻,那道寒冷凝结的目光渐渐化开。
岳栖再次望向洛鲸贝时,一双水眸已是清澈而豁亮,仿佛已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
“面对你,原来自证清白根本没有用。”
“但是——”
“我不怪你,是我自己蠢。”
今夜突如其来的拥抱、亲吻。
岳栖心如鹿撞、情难自已。
洛鲸贝那时的气息和着漆黑天空、点点星光、融融月色,催生出令她难以忘怀的无穷魔力。
她实在不舍将现实的残酷与之画上等号。
岳栖的心绪不宁和自轻自谴,落在洛鲸贝眼中。
男人不由得动容一瞬。
然而很快,他用足力气捏紧指尖,收敛了神色。
他的脸上再度流露出不屑一顾,“上去吧,我走了。”
喉间震动,干巴巴的声响还未落地。
男人兴致索然,扭头就走,半刻也不肯再多留。
俨然一头发泄完冲动情欲,提裤子就走的禽兽。
洛鲸贝骄横无情的背影赫然于眼前,犹如当头再下一盆冷水。
岳栖终于再也忍无可忍。
她殷红着眼圈,冲着他的项背,怒目叱喝:“洛鲸贝。”
“你才滥情!”
“你就是个变态的混蛋!”
她愤而转身,踉跄着冲出去。
失去了牵制的泪水,终于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夺眶而出。
撕破脸皮的谩骂随风入耳。
洛鲸贝压了压眼皮,并没有回头。
他原本想发出两声耻笑,以示岳栖的反咬一口是多么的荒谬可笑。
但是,他发现,他完全笑不出来。
他并没有之前设想的,技高一筹,惩邪劝善的快感。
反而,他在望见岳栖最后那抹清冷惨淡的神情后,心底的某一处地方竟好似被锥心的利剑刺穿一般。
很痛!
痛得很!
洛鲸贝很想为自己辩解。
他不滥情。
他不是变态。
多少个夜晚,他为着因她而起的那些荒唐念头感到无奈和惶恐。
今夜,他的确是失去了理智,甚至像是有点丧心病狂的混蛋。
但是,他的嘴巴在说谎,身体却真真切切诚实无比。
多少个瞬间,他差点就一败涂地地输给了她。
看着岳栖甜美清纯的那张脸,他实在是情不自禁。
嫣然无方的笑靥,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因沉迷于一个女人外表而忘乎所以。
他从未有过这般离谱的感受。
所以,他万万万不可承认。
他怎么能输给一个妖精!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
洛鲸贝用力地晃晃脑袋,酸、胀、滞、涩,一股脑儿袭来。
该死!
今晚,注定又是个无眠的夜晚。
*
一夜躁郁。
洛鲸贝翻来覆去,几乎将卧床碾出几个硕大的窟窿。
翌日清晨,天还蒙蒙亮,他就赶到医院。
直到交完班,他又四下梭巡一番,才装作不经意地提了一嘴,“岳栖怎么没来?”
小林跟着洛鲸贝走在查房的路上,惊讶回道:“她生病了呀,你不知道?”
“我以为你知道呢。”小林似是还不满了起来,“洛哥,你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来,却捱到现在才问?是不是也太冷血了。”
洛鲸贝不理他,继续往前走,语调自若,“生病了?生什么病?”
“说是发烧,可能是感冒了吧。”小林拿出手机,按了按,调出微信,在洛鲸贝眼前滞了几秒,“她没和你请假?”
洛鲸贝见状,也赶紧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翻了几下,而后,自然又随意地回道:“和我说了,一直没看手机。”
这个岳栖,为了立住人设,竟然装病。
勾引失手了就不来上班,竟然不告知他,也不和他请假。
真当自己是任性的妖精啊!
只是,她这样做,他明明应该生气,至少是无视。
然而,此刻,洛鲸贝却莫名的不安,另外,担忧的情绪,也开始在心底疯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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