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却看到放在一旁桌子上两杯满满当当却已经放凉了的茶水。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疑惑，耳畔响起了奶娘的解释。
“太子殿下和贵妃娘娘刚离开不久，问过公主近况后便离开了，连杯茶水都没有用……”
苏清婉微微一怔，“皇后娘娘没有来过？”
走在一侧的奶娘脚步一顿。
“大皇子大婚在即，皇后娘娘那边一时走不开……”
“这样啊……”
她还未来得及继续追问，内室门便从里面打开了去，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
直呛得苏清婉咳嗽了好几声，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似是察觉到了苏清婉的状况，奶娘稍显歉意地笑了笑。
“宫中太医给了个法子，说是让熏这药草，可……一点作用都没有……”
站在窗边服侍的丫鬟将床幔缓缓打开，入目的便是那个躺在床上美眸紧闭的柔嘉公主。
肉眼可见的整个人瘦了一圈。
似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她的眉头蹙在一起，整个人显得别样可怜。
苏清婉转头朝着司琴看去，见司琴微微点了点头后，她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奶娘的方向。
“公主这样有多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嗜睡的？”
“大约……就是从苏小姐您离开皇宫以后开始这样整日整夜昏睡的。”
苏清婉皱了皱眉，“若是我唤她，可能唤醒？”
“不能。”奶娘摇了摇头，“前天还可以试着叫醒，但从昨日清晨开始，便怎么都叫不醒了……”
“这段时间，公主从未用过膳？”
话音落下，便看到奶娘稍显犹豫地点了点头。
“公主醒不过来，只能喂一些粥，且很少，连汤药也是喝一半洒一半……”
越是听奶娘说下去，苏清婉的眉头就皱得越狠。
深吸了一口气后她转身朝着屋外走了出去。
奶娘见状连忙跟上。
“苏小姐，您这是……”
走到屋外，苏清婉轻叹了一口气。
“奶娘，可否让我逛一逛这柔和殿，当然，您可以安排一个丫鬟跟着我……”
“自然是可以的。”
未等她把话说完，奶娘便打断了她的话。
“苏小姐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同我们公主自幼一同长大感情甚好，老奴还能不信了小姐去？”
苏清婉对着奶娘颇为感激地笑了一下，便带着司琴围着柔和殿转了一圈。
离宫殿有一段距离以后，苏清婉这才开口问道。
“柔嘉公主此事，你怎么看？”
一边说着，她一边随手采了一朵花儿。
看得出来最近派来的花奴应该是极其细心的，前些日子还奄奄一息的花朵儿们现在都生的极好了。
“公主……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是中了巫蛊之术。”
“嘶——”
司琴的话音刚落，苏清婉便感觉自己的指尖一痛，垂眸看去便看到手指尖凝出了一个小血珠。
“小姐！”
未等苏清婉反应过来，自己的手便被司琴猛地拉住了去。
只见司琴将她的那根手指抓住，用力一挤，在她亲眼目睹之下便从血液中钻出来了一只小虫子。
苏清婉微微一怔，脸色瞬间惨白了去。
“司琴……这……这是……”
司琴伸手将那个小虫捉住放在自己手心，越是看下去表情越发严肃了起来。
“嗯，是巫蛊之术。”
一句话便让苏清婉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就惨白了下去。
“巫蛊之术？皇宫中怎会有人会这巫蛊之术？且……为何是对柔嘉公主……”
司琴摇了摇头。
“这些司琴不知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柔嘉公主的情况已经是比较严重的了。”
如果说前面的话是一个“炸弹”的话，那么这最后一句话便是将“炸弹”点燃的导火索。
“可有解决的对策？”
苏清婉只感觉自己有些摇摇欲坠，扶着身侧的墙壁这才堪堪稳住了身子。
“对策倒也不是没有，只是……我需要先了解一下柔嘉公主现在的状况到底是什么样的。”
“好。”苏清婉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完成，只是这巫蛊之术，是怎么下的，为何会对柔嘉公主出手……”
司琴没有说话，只是又走到一株花前，抬手将那株花摘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手按在了哪里，只轻轻一挤压，便从那茎叶的汁液中蠕动出来了一只小虫。
苏清婉不由得一阵恶寒，整个人一颤抖，只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抬眸看向司琴时，却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类似于惊喜一样的表情。
“确定了，是仙蕊子母蛊！”
瞧着司琴这副激动的样子，苏清婉微微一怔，连忙道：“仙蕊子母蛊？”
司琴连忙点了点头。
“小姐可还记得我们前些日子来时，柔和殿不管是养什么都养不活吗？那时估计便是被种上了这种仙蕊子母蛊。”
说着，她把手中的小虫朝着苏清婉的方向伸了伸。
“小姐看，这个便是子蛊，母蛊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柔嘉公主体内。”
苏清婉看了看司琴手中那个不断蠕动的小虫，整个人一激灵。
“这个蛊有何作用？”
“所谓仙蕊子母蛊，乃是一些苗疆人为了达到永生的目的而培育出来的一种蛊。
这种蛊虫同情蛊的培育方法相差无二，也是要用宿主的血液或者皮毛来进行培育，养成后便会产出子蛊。
将这子蛊放到花草中去，子蛊便会通过玉腰奴的帮助进行传播，从未达到耗费花花草草的寿命去延长寿命的结果。”
听完司琴的解释，苏清婉只感觉自己的三观尽毁。
“怎……怎的会有这样得到巫蛊之术？生老病死难道不是人间常态，这样子岂不是逆天而为？”
司琴颇为严肃地点了点头。
“但这种方法乃是整个苗疆最仁善的一种续命方法了，好歹没有害到人和动物身上。”
“这倒是……”
苏清婉稍显艰难地点了点头。
她幼时可没少听过钰棋娘亲讲述苗疆的故事，其中有关续命的巫蛊之术她听到的最多。
也自然是知道这种东西有多么的丧尽天良。
“只是，我有一点想不明白，司琴，现在的柔嘉公主乃正处大好年华不是吗，怎会需要这巫蛊之术来续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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