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阴沉，好在不算很冷。
小菊来找木木，自行车停在大门口，她进来时，手上还拎了一包换洗衣服。
小菊风风火火的进来说：木木，你也带上换洗衣服，我剪完头发，我们俩再去洗个澡。
冬日赶集不单单是赶集，每到冬天，隔一个月就要被大人逮着去成寺县。赶集的时候还要带上换洗衣服，和大人们去大澡堂洗澡，走过宽广的沙滩，登上撑着长篙的摆渡船，爬上高高的大埂。
这段距离现在想来都觉得好远。
走好久好久到了热闹的集市，先去吃心心念念的早饭，心满意足之后，去洗个大人认为畅快淋漓的澡，在搓澡巾的加持下，被大人用吃奶的劲搓的满身通红。那时候，小屁孩不知道什么是干净，也不稀罕洗澡，不觉得洗去一个月的污垢有什么舒服的，只想吃炸油条炸糍糕炸包子炸韭菜角，喝上一碗烫嘴的胡辣汤。
到了初中，学校旁边的集市上开了一家不算大的澡堂，不用跋山涉水去成寺县洗澡了，但因为长大害羞了，更愿意待在家里，匆匆忙忙的洗个澡完事。
木木后退一步，惊讶的说：我没打算洗澡。
小菊把袋子放在地上，颇为嫌弃的说道：过年前不洗澡怎么能行。
木木不在乎的说：过年还有好几天呢，即便今天洗，过年前还是要洗的啊。
小菊直摇着头相当厌弃的看着木木说：哎呦喂，脏的嘞。
然后背着手上前闻了闻木木衣服，接着退后一步。
木木耸起右肩，侧过头闻了闻自己衣服，没什么味道，忍不住噘着嘴，对着小菊，歪着嘴，鼻腔长哼一口气。
小菊不理会木木的不爽，接着说：刚好剪完头发，一起去洗洗，你帮我搓搓背，我帮你搓搓背，在学校我没好意思让别人给我搓背，感觉每次洗澡都跟没洗一样，不过瘾。
小菊看着为难的木木，加把劲游说着说：走走走，刚好我们俩一起，都是老熟人。
木木依旧很为难，动也没动一下，满脸的不情愿。
小菊看着不乐意的木木，不轻不重的撞上木木后肩上，把木木撞出去一两步，说：干嘛，不想去嘛。
木木点了点头，老实的说：嗯，我想在家里洗。
小菊看破一切说：哈哈，你不会觉得去大浴室洗澡，不好意思吧，都这么大了，过了害羞的年纪了吧。
不等木木回答，小菊凑到木木耳边，一脸猥琐的说：怎么，身材有变化！
木木踢了一脚过去，小菊动作灵活的躲闪到一边，边拍着胸脯边庆幸的说：躲过一次猪腿攻击。
木木脸红红的说：吃饱撑的，该收拾一顿。
小菊脸皮厚厚的，还是笑嘻嘻的样子。
然后她说：告诉你一个好玩的，昨天我老弟的成绩出来了，数学13分，语文30分，我爹爹哭笑不得，奶奶气的拿扫把狠狠抽了他一顿，爹爹看着眼泪汪汪，鼻涕流下两串不断吸进去又流出来的老弟，对奶奶说打他干嘛，能考这个分数也难为他了，奶奶听完笑了，也不打了，然后老弟吸着鼻涕眼泡红肿肿的说，爹爹你怎么不在打之前说，奶奶听完，气的又打了他一顿。
说完，表演起来老弟说话的语气，然后哈哈哈哈哈哈的，自顾自的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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