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和杨颖静候在路边，期待一辆空出租车的出现。然而，时间流逝良久，却未见到任何空车经过。苏华决定使用打车软件来排队等待。
漫近夏日，夜晚的微风已不再像之前那样凉爽。
苏华将外套脱掉后就再也没有穿回身上，似乎并不感觉寒冷。
或许是无聊的等待让两人心生厌烦，杨颖突然问道：“你为什么刚才没有送杨越超走？”
苏华并没有思考，直接回答道：“我们又不顺路，为什么要送她呢？”
杨颖望向他，没有说话。
然而，苏华突然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可能性。
他知道，他们所在的年级一直以来都流传着许多八卦，尽管他以前并不太在意。
经过刘得华等人的夸张渲染，他在外界的形象很可能已经被破坏得一无是处。
他自顾自地辩解道：“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了什么？都是瞎猜的。我和杨越超从初中时就是同学了，经常在一起玩。我对她……也没有特别的感觉，我只是觉得她人不错而已。不是喜欢你知道吗，都怪刘得华他们几个，我……”
“……我只是随便问问，并不需要你解释这么多。”
苏华僵在那里，无语地看着她。
咳了两声之后，他又装作毫不在意地问道：“说起来，你是不是喜欢何思越？我发现你们俩每次都聊个不停，也许你应该和刘有福申请换桌坐在他旁边。”
“何思越？”
“他人挺不错的。”
苏华“……”
“他智商很高，待人体贴，有责任心，懂得礼貌。”
苏华“……”
“记得把这顿饭的钱转到我的微信上。”
“不过他没有你帅。”
说出这句话时，苏华甚至自己都难以相信。当晚回家后，他又沉沦在了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相符的梦境中。
梦里的女主角依然是杨颖，故事情节与上次差别不大，只是增加了许多细节。
例如，他还扭着她纤细的腰逼迫她叫他哥哥，询问她他和何思越谁更帅，还威胁说如果不回答，他就不再继续之类的事情。
梦境只是梦境，然而杨颖却异常听话地搂住他的肩膀，抽泣着称他为哥哥，并表示他很帅。
苏华醒来后，坐在床边靠在床头，睁眼望着天花板上螺旋纹饰的顶灯，整整五六分钟都没有动弹。
他感觉自己内心被抽空了一样。
经历了一次之后，这一次苏华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震惊，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现实。
稍微清醒了一些，他从床上下来，熟练地将床单藏进了竹篓里，然后换上了新的床单。苏华似乎起得很早，和孙月一起去逛商场，现在他们正在客厅，沙发和茶几上摆放着一堆购物袋。
苏华活动了一下脖子，边下楼边随口问道：“你们一早就出门逛街了？商场不都十点才开门吗？”
他刚起床，嗓子有些干涩，声音有点嘶哑。
孙月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想到自己竟然养了这么个不学无术、能心安理得睡到大下午的儿子，指了指壁挂钟，语气中充满了放弃治疗的绝望：“你看看几点了。”
苏华手机没电了，正放在房里充电。
他慢慢地走向客厅，顺便瞥了一眼壁挂钟，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他的头发凌乱不堪，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质T恤，瘦高个子站在沙发边，能闻到他身上清新的青草味道。
看来他洗过澡了。
杨颖禁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苏华注意到了杨颖的目光，与她对视了两秒钟，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了视线，问道：“你们都买了什么？”
“现在都快夏天了，我买了三条裙子和一条项链，杨颖买了两条裙子和一双鞋，还给你爸买了套睡衣......”
苏华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到自己有什么东西，正想说些什么。
孙月突然停了下来，弯腰从地上拿起一个袋子，说：“我本来都没打算给你买东西，还是杨颖提醒我，给给给，你的鞋子！”
苏华把话咽了回去，扫了一眼杨颖，然后接过孙月递过来的袋子。
纸袋上印着某个潮牌的logo，他打开一看，是该品牌最新推出的复古网球鞋。课间休息时，他和李乘帆曾经谈论过这双鞋。
他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然后又放平了，漫不经心地说：“好吧，有时间再穿。”
“有时间再穿？别穿了，你花钱就像太子爷一样挥霍，给我，给我！明天就给你捐了！”
孙月一听就生气了，伸手去抢鞋子。
苏华眼疾手快，拿着鞋子侧身躲开，“好好好，等会回学校我就穿，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妈，你小题大做了......”
孙月说：“还是我小题大做？你看看你自己那副不学无术的样子！”
母子俩你一句我一句，争吵起来。
杨颖无言地转身，去冰箱那边拿牛奶。
傍晚时分，刘叔开车送两人回学校。
苏华瘫在座椅上，两条长腿大大方方地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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