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站着别动！”
张牧一愣赶紧抬头，可这一抬头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他从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这么一张脸。
也许是子弹触发了火警，刺耳的警报声响起，厕所头顶更是有水雾喷下来。
厕所外的过道瞬间变的湿滑，伴随着硝烟鲜血的味道，张牧愣愣的看着眼前被水雾模糊的人影。
一个穿着花衬衫，头发凌乱满身狼藉，脸上还有血迹的中年黑人男性站在女厕所门口。
他怀里用右手抱着一个穿着粉色短裙，腹部却渗出血液，嘴唇苍白昏迷着的女孩。
而他的左手举着一把左轮手枪对着张牧，身子有些颤抖，脸上挂着泪痕。
张牧脑中浮现出一个穿着警服的身影，脸色缓缓沉下来，双拳死死握住，他当然不会忘了眼前这个当初对他开了一枪并且把他退下山崖的黑警。
哪怕对方手里握着枪，张牧还是微微弯下了身子，他不在乎自己会中几枪，他现在只想要这人死！
扎克颤抖着身子看着张牧，嘴唇张了几下却不知道说什么。他可以开枪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食指始终按不下去。
他看了看地面劫匪的尸体，身子晃了两下，闷哼一声露出自己腹部的伤口，略微垂下枪口，他知道自己可能出不去了。
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眼中尽是爱怜。
但很快又露出不甘，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女儿也这么跟自己陪葬。
他没有能力带女儿出去了，但他脑中突然涌出一个想法，眼前的人或许可以。
扎克眼中闪过一丝绝然的神色缓缓把女儿放下，接着看向张牧露出一个及其难看的笑容，手中的枪也缓缓放下去。
他知道对方不会放过自己的，有谁会对杀过自己一次的凶手手软呢？
但他现在只希望对方能放过自己的女儿，能带她出去。
他听说了鬣狗帮被袭击的事，更是在刚才瞄见了张牧的神勇，如果在场有谁能带他女儿逃出去，那个人只有张牧。
看着扎克垂下的枪口，张牧如猎豹一般然窜了出去，在情侣的惊呼中把扎克狠狠撞在地面上。
扎克一丝反抗的动作都没有，任由自己的身子砸地上，腹部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
他闷哼一声，手里的左轮手枪也被张牧夺了过去。
抢过枪的张牧迅速爬起来，举着枪口对准着扎克，眼中满是不解。
他以为对方会开枪的，至少会威胁他，但扎克什么都没做只是任由自己把他撞倒夺枪。
整个过道安静下来，只有洒水声和沉重的喘息声交织着。
扎克倒在地上就像一头失去獠牙的野狼，在弥留之际脸上已经没有了狡诈与凶狠，满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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