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剑道
刹那，以神速闻名的言灵，在卡塞尔学院里也听说过，路明非记得乔沐风的言灵就是刹那，但因为阶数太低所以没怎么用过。
在序列表上，关于这个言灵的描述很简单，是一个下限很低，但上限又很高的言灵。根据使用者的身体素质，以2的倍数进行增速，刹那阶数越高，速度的增长趋势越夸张。
一阶对应2倍。
二阶对应4倍。
三阶对应18倍。
…
但到了7阶开始，就是128倍。8阶256倍，呈倍率指数上涨。
言灵的原理即使使用者在一瞬间使用言灵刹那的次数，进行无限叠加，但这个上限在于使用者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力，毫无疑问，几倍速的增幅不过是肉眼的加快……但达到7阶开始，速度将超越人的反应意识。
当路明非意识到犬山贺拔刀的瞬间，刀刃就已经来到了路明非眼前，锋锐的光在颈脖上掠过。
言灵·时间零。
比意识更快的速度，透明的帷幕笼罩住了这间木屋，几乎就在刀刃临身的瞬间，犬山贺急速的身形出现在了视线里，脸色冷冽，目光聚焦于一寸，扶剑，威扫。这一击的姿态可以临摹在任何关于武侠题材的封面里。
路明非缓缓走开，他将时间零的流速放慢了500倍。
如果说犬山贺使用刹那8阶时是256倍，那么在时间零的绝对流速里，这个256倍被分成了500份。
“如果是校长，说不定就要挨刀了。”路明非心想。
他打量着犬山贺的表情，此时这个老头根本没有刚见面时的暮气，反而充满凶杀的朝气，这代表老头将所有的精气神都溶于一剑，要将他斩杀。
“看不出来，日本分部居然也有昂热的死忠粉。”路明非边说边抬手，掌心鼓出一截，随后拉长成剑胚的样子，路明非另一只手握住剑柄，血液通流，罪血现行。
他轻轻砍向犬山贺的脖子，速度很慢，同时凝视着犬山贺的脸。
犬山贺突然动了，瞳孔颤抖着转向路明非，表情剧烈挣扎，满脸通红，这个年迈的老头不甘于失败，要拼了老命。路明非意识到这一点，加快了送剑的速度。
“啊……”犬山贺断断续续的声音，“九……阶……”
言灵·刹那。
九阶，512倍增速。
时间零的500倍延缓效果瞬间被抹平了差距，就像暂停的影片被人突然按下了播放键，犬山贺如烈虎攀山，折刀转身挥砍向路明非，路明非反手架剑，一送一推，将那柄武士刀反过来送到了犬山贺的胸前，就像剑客剖腹的动作。
犬山贺目中精光爆闪，仿佛想起了年少某段时光，在一瞬间进步转身，躲过了这一刀的同时在动作衔接中摆出了袈裟斩姿态，当头劈落，这一刀招架反击着实精彩，如果有懂行的人看见，必定会用力鼓掌喝彩。
楚子航是懂行的，琴乃也是，但他们此时都被时间零隔绝在了战场之外。
犬山贺超乎极限的维持着9阶刹那，以512被的神速抹平了时间零的duff，就像对面给你上了个虚弱，你反手打开“高原血统”，百倍加速进行抵消。
“精彩。”路明非轻声道，同时也架住了犬山贺的反击。
对他来说，此时的犬山贺看似很猛，但实际很弱小，如果1V1放开来打的话，融合了言灵呼吸法的诺诺九能跟他55开，楚子航如果领悟融合估计能压着他打……但着很惊艳了，路明非自己都知道自己是个怪物，但这个老头以年迈之身，拼命要缩小这个差距。
刀剑砍穿剑架，犬山贺另一只手抽剑而出，摆出二天双刀流的架式，然后低吼着扑向路明非，像沿着山崖咆哮的猛虎，两人在木屋里对抗，火光四射。
其实一切只是发生了不到几秒，这个几秒的跨度在时间零的作用下，放大到了25分钟。
路明非的面前全是剑光，他觉得这个老头疯了，双手抡起刀来就像直升机的并翼双旋桨，上一刀与下一刀的间隙不超过0.3秒，罪血被击打的火光直冒，如火树银花。
“你坚持不住的。”路明非一边招架一边说。
他看到了犬山贺鼻孔与耳朵溢出的血，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很平常的对战，但这个老头实际一直在保持超人类的速度挥刀，每一刀都是512倍速的斩击，对老人而言，这是真的在拼命。
路明非突然一愣，他发现了犬山贺眼神的不对劲。
无神，溃散，就像一个发呆的即将睡着的老人。
“如此挥洒热汗的剑道啊……”犬山贺仿佛回到了许久许久以前，他的思绪在这一刻离开身体，回到了当年的港口，那具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太阳俯瞰他。
究竟多久，没有如此挥刀过了啊……
“阿贺，挥刀！”
“太慢了！太慢了！还是太慢了！”
年少的犬山贺气喘吁吁的撑着剑，看向那个一直遮挡太阳的人。
“你的剑太慢了，永远追不上我，更别说追上时间。”那人背对着阳光，脸色阴暗，“你想证明自己的民族与国度并非懦弱，但我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啊！”犬山贺怒吼着冲他挥刀，被反手夺刃摔倒在地，他不甘心的要爬起来，却再次被踢飞，躺在递上大口喘气，无力的看着天上的太阳。
但那个人再次遮挡住阳光，俯瞰着他，“就挥出让我认可的一剑都做不到吗？你要放弃了？”
“不会放弃！”年少的身躯发出苍老的话语，他面目狰狞的爬起来，握住地上的宝剑。
“犬山贺……”那人站在阳光前面，“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苍老的犬山贺第一次磕开了路明非的罪血，至其中门打开。
路明非错愕，这个老头居然在这个状态下突然变招了，他甚至以为这个老头已经死去。
但犬山贺的眼神迅速聚焦了，他看着路明非的身影微微颤抖，路明非背对着木屋的大门，挡住了门外的阳光，他用了65年，就为了去看那束被挡住光，但那个人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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