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拿起电话，看见屏幕上闪烁着田支队的名字，快走两步，接起电话。
姜汶池等人识趣地没有跟上，但远远观察着秦川的表情，姜汶池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秦川虽频频点头，但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
张轩担忧地：“缉毒的刚才还答应联合办案呢，不会找到田队那儿去又反悔了吧？”
姜汶池：“轩哥你别急，我感觉这事儿，新川市局缉毒的同事们可能说了也不算。”
张轩震惊：“这事儿这么大呢？”
这时秦川挂了电话回来，若有似无地看了小民警一眼，小民警机灵地立刻说：“秦队，那你们这边不需要帮忙，我就先回所里了哈，张婆婆的大鹅丢了，我还得去帮她找鹅呢。”
秦川点点头：“今天辛苦你了。”
“嗐，应该的应该的，这也是我的工作。”小胖民警说着，有些脸红地摸摸自己圆鼓鼓地肚子：“我回头一定好好锻炼！”
秦川笑着点点头：“那你去忙吧。”
小胖民警笑着跟众人道别，一溜烟的跑了。
见他走远，秦川才皱眉道：“这些毒品应该跟一个跨国贩毒集团有关，公安部针对这个贩毒集团的专项行动已经部署很久了，要求我们这边不能打草惊蛇，所以这个实验室，我们今天必须当做没有发现，严格保密。”
张轩听完，指指小民警走掉的方向：“那他……”
秦川：“局领导会单独约谈海西镇的所长，要求他们保守秘密的。毕竟是在他们的辖区，肯定还有很多工作要交代给他们配合，这个我们就不用操心了。”
张轩点点头，叹气：“哎，那我的五顿大餐，就泡汤了？”
秦川：“后续这个行动可能会让市局缉毒的同事配合，但是具体情况我们不能打听。请吃饭的事，你也不要再提了。”
张轩垂头丧气，随即猛地想起来：“那我们的案子呢？查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不是说背后还有个人？总不能杀了三个人还让丫逍遥法外了吧？”
说到这个，姜汶池也殷切地看向秦川，虽说配合上面行动做出必要的退让这都能理解，但是，嫌疑人近在眼前，就这样放虎归山？
秦川：“上面只说不让碰制毒案，咱们的凶杀案，还是咱们自己负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秦川说完，姜汶池和张轩瞬间都神清气爽了。
张轩激动地：“发！秦队，你说，往哪儿发！”
这时，秦川的手机又响了，是李翊然，秦川接起电话，“好，不用，直接收队，全部带回队里。”
姜汶池一脸期盼：“抓到了？”
秦川点点头。
张轩听不明白他俩的哑谜，纳闷地：“这就齐活了？直接大部队拉回大本营了？”
秦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工厂大楼：“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张轩对于秦川和姜汶池早早猜到，但是自己全然没有头绪的这个幕后之人，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然而当他火急火燎赶回新川市局，冲进观察室，看见讯问室里坐着的人时，顿时面部抽搐了。
“秦队，你……你确定？”
头一回，张轩对于自家头儿的判断力，产生了一丝丝怀疑。
秦川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姜汶池：“田队叫我去跟上面的领导视频会，这个人，你来审？”
姜汶池明白，应该是关于制毒案的问题，专项行动组需要秦川第一时间汇报详细信息。
于是点点头：“秦队放心，我会审清楚‘海西寨连环杀人案’始末的。”
秦川点点头，姜汶池果然聪明，能明白他的意思是，千万不要问任何跟制毒有关的问题。
他们对于贩毒组织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但是能让上面这么忌惮，那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有可能满盘皆输。所以这个案子，他们只能，也必须专注在杀人案上。
而这位幕后之人，不管是不是这个犯罪组织的成员，只要不傻，就一定不会提任何与贩毒制毒有关的事。
但这种不问不提，不代表这个案子就这样揭过去了，将来一旦专项行动结束，这个案子也一定会被翻出来重审。
只是现在，这个幕后之人需要为逝去的三条生命负责。
姜汶池和张轩一同走进讯问室，坐在讯问椅上的老人抬起头，缓缓坐直身子，过于坚硬的座椅让她腰背很不舒服。
姜汶池体贴地拿了一个靠垫放在她身后。
寨老夫人重新靠上去，感觉舒服多了，冲姜汶池笑笑：“谢谢。”
老人此刻眼神清亮精明，全然没有了之前数次见面时的悲伤、混沌、茫然和浑浑噩噩的状态。
张轩看向姜汶池，姜汶池冲他点点头，张轩开口：“姓名？”
寨老夫人镇定地：“艾青。”
张轩：“艾青？小禾是叫艾禾吧？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寨老夫人：“她是我本家堂侄女。”
张轩：“年龄？”
寨老夫人：“七十五。”
这时，姜汶池突然插话：“按照您身份证上的年纪，您实际上是七十四周岁。”
寨老夫人一愣，看向姜汶池的眼神瞬间有些阴毒。
姜汶池：“您应该知道，法律是以周岁界定年龄的，虚岁和阴历生日，不作数。”
寨老夫人哼一声：“那又怎样？法律规定审判时已满七十五周岁的老人不适用死刑，可就算我不到七十五岁，你们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我犯了足以被判死刑的罪？”
姜汶池：“我以为你能够冷静的坐在这儿，是因为你已经清楚，我们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才会来抓你。没想到你到这时候还有侥幸心理，准备负隅顽抗？”
寨老夫人眼神闪烁片刻，依旧自信一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姜汶池打开手中的文件夹，将一份指纹对比报告放在寨老夫人面前：“我们在那把枪上，提取到了属于您的一枚指纹。”
寨老夫人一愣，随即不屑地：“死老头子藏着这把枪，被我发现了，我就摸了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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