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才注意到，戴菡雯他们卖的这个东西，可不就是凌老太太的儿子手上戴的那个吗?
难道就是从戴菡雯这儿买的?
贺妲林眼珠子转了几圈，思考一瞬后连忙跑到摊位前，拿了一双做工最好的皮质手套。
“你干什么！”卫思苑怒了，“把东西还给我！”
“我是给祖母拿的，你管得着么你！”
那双手套是何氏熬了几天做出来的，怎么能被贺妲林拿走?
卫思苑摊子也不顾了，当即上前一把抢过手套:“不是你的东西少拿！”
贺妲林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气得脸通红:“卫思苑你别太过分！不就是那破东西吗?至于吗你?”
“才不是破东西呢！你滚！”卫思苑气得口不择言。
戴菡雯忙完那头，过来拍拍她的后背:“别跟猪一般见识。”
“戴菡雯你说谁猪呢?你才是猪！”买手套的人买完都没走，围成一圈看起热闹来。
李氏头一次憋红了脸，眼巴巴想要反驳却害怕起到反作用，只好低着头在一旁不说话。
突然，不远处一阵更大的喧闹声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没钱就滚！真晦气！”
“看着人模狗样的，兜里一分钱都没有，当我们姑娘做慈善呢?啊?”
声音越来越近，戴菡雯等人才看到了主人公。
“二叔、三叔、表哥怎么会在那里?”卫思苑没反应过来，还有点儿懵。
戴菡雯和李氏看得分明，前面骂骂咧咧的人穿着略微有些单薄的长裙，脸上涂着厚厚的颜值，还翘着兰花指。
再结合她刚刚说的话，卫风几人去干嘛了一目了然。
戴菡雯冷笑一声，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早就听说卫风、卫闻和卫简珩不务正业、花天酒地，没想到苦了这么久，他们丝毫不悔改，又跑去那种风月场所了。
贺妲林原本一个娇娇小姐，像是泼妇一般大喝一声:“卫简珩！你对得起我嘛你！”
卫思苑反应过来了，噗嗤笑了一声，转头又有些心虚地看向李氏。
“他们也太过分了！以前就这样，现在依旧死性不改！”
前面乱作一团，贺妲林哭哭啼啼地指着卫简珩的鼻子骂。
“够了，回家！”卫简珩烦躁地一把将她推在地上，幸亏地上雪厚，要不然贺妲林一准出事。
他想回家，可人家老鸨不干了，这么冷的天，老鸨撸起袖子指责起来:“谁说你们能走了?不还钱的话，谁也别想走！”
“这年头啊，没钱都这么硬气。”
“谁说不是呢，那地方就是销金窟，身上没个百八十两银子可去不得。”
卫简珩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往日在京都，他一句赊账，回头再送银子过去，谁敢不同意?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规矩倒是一套一套的。”
“我都说了，我们回去了，就派人把钱给你送过去，至于这么胡搅蛮缠吗?”卫闻恨不得把脸埋在雪地里。
他们不知道的是，往日在京都，人家那是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才给他们赊账的，现在卫家倒了，往日那招已经行不通了。
“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跑?”老鸨依旧不依不饶，“你们住哪里，我们直接过去取不就得了?”
卫风等人无奈，只能由青楼的打手压着往前走。
“思苑，你帮忙看着这里，我跟过去瞧瞧。”
戴菡雯说完，默默地插进了看热闹的人群中。
众人走后，卫思苑看着发呆的李氏，忍不住问道:“二婶，你还想回去么?”
看到这里，李氏坚定地摇摇头，既然做了决定，她就不可能再回去。
“我觉得现在，我能靠自己的手艺赚钱，挺好的，比以前好多了。”她看着桌上摆着的为数不多的几双手套，露出了真实的开心的笑容。
卫思苑放下心来:“我也觉得现在很好，每天数着钱袋子里的铜板，我都高兴得睡不着觉！”
“都是大嫂的功劳，她太厉害了。”卫思苑不由得感慨，“也不知道大嫂是怎么想出这个主意的。”
不一会儿，桌子上的手套都卖完了，有个皮肤黝黑的商贩挑着担子走过来。
他把小桌子一支，在上面摆上了几双手套。
咦?
卫思苑盯着那边的手套，眼眸闪烁，那人卖的东西怎么跟她们的一样啊。
李氏自然也看到了，这事不小视，她迟疑片刻后走过去问道:“您卖的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那黑脸男人不耐烦的看了李氏一眼，然后粗声粗气地说道:“当然是我婆娘做的，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李氏瞳孔一缩，沉默着退了回去。
戴菡雯跟着人群走到一家名为有福的客栈，亲眼看到卫简珩拿着一锭银子出来扔在地上。
“够了吗?都说了会送来，爷还会差你那点钱不成?”
他说话气势汹汹，如果大家看不到他脸上青青紫紫的伤的话，或许还能被他震慑到。
“有钱还欠，什么毛病。”
戴菡雯看着老鸨扭着身子走远，贺妲林哭哭啼啼地出来，便离开了。
看来他们现在手里有钱，不仅能住得起客栈，卫风他们还有心思花天酒地了。
戴菡雯回去之后，看到李氏跟卫思苑站在那里，愁眉苦脸的。
“这是怎么了?”她笑了笑，有些诧异地看向她们。
卫思苑指了指旁边已经空荡荡的小摊子:“大嫂，刚才你不在的时候，有个人也过卖手套了，跟我们的差不了多少。”
戴菡雯一顿，然后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没事儿的，我们快回去吧。”
卫思苑没想到戴菡雯竟一点都不在意，她这几日，做梦都梦到自己挣到了很多钱，这钱还没挣多少呢，就有人开始抢生意了?
“大嫂，那我们怎么办啊。”路上，卫思苑越想越不得劲，忍不住开口问道。
事实上，戴菡雯早就预料到这事儿会发生。
毕竟手套又不是什么高科技的东西，有的人买了去，研究一会儿就会做了。
“没事儿的，大不了我们卖其他的东西。”戴菡雯笑着开口。
她最想做的，是吃食的生意。
所谓民以食为天，吃食做的好了，在哪儿都能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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