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如果当初能重来一次，我没有选择与你为敌，你会，你会如何选择？”
清漪说话吞吞吐吐，说完玉指紧捏着衣角，根本不敢看雨天一眼，神色也显得很不自然。
但埋藏在心里的话已出口，她纵然再怎么羞涩也无用，认真的竖起耳朵等雨天回答。
“如果当初能重来一次，我会更加努力的变强，如果我的修为境界够高，下界之事和血色平原之事就不会发生！”
雨天闭上眼睛回忆种种痛苦，紧捏着的拳头咔哧作响，声音渐渐变得严肃冷漠。
他听得懂清漪的话外之意，这是人家女孩赤裸裸的表白。
但他真的没有心思再找女人，他连自己和旧爱都保不了，何谈再分心多结新欢？
红凰是，她也是，纵使两女主动，雨天也没想过迈步。
除了秦怡宁那种情况，被迫有了关系需思虑，但对方好像也不需要他负责。
他刚来上界时就决定了，曾经的爱人朋友除外，上界之人九九成，除了工具就是敌人！
“如果…如果我说是我…”
“没有如果，该发生的已经发生，过去的事无法改变！”
见清漪不甘的重复，被雨天立即冷声打断，传出了他坚定而绝情的话。
清漪面色变得失望，心中涌起无尽后悔，觉得不该开这个口，哪怕让她埋在心里暗恋就好。
“好，我知道了。”
清漪美眸泛红，失望溢于言表，伤心的正欲离去。
雨天看着她如此，不知为何有点失落。
之前听到石昊欲截胡众女，不管截谁他都感觉不舒服。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贱，不想人家和别人好上，现在有机会又不答应人家，看着人家女孩表白失望。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
他这副纠结的微表情变化，让伤心欲告别的清漪一愣，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瞬间分析处境想到了他的心思。
“其实…你不用太有压力，同辈中你已是无敌之姿，为难你的都是老一辈教主，那些过去的苦难不怪你…”
她能猜到雨天一直都有心事，在为过去的无力埋怨自己。
如今的他令所有天骄仰望，天神都只能在他手上饮恨，他的成就堪称古今罕见。
但他却依旧将一切责任主动上揽，将亲友受的不公怪在自己头上，觉得是自己不够强才发生了悲剧…
这就是他！
这就是独一无二的他，令他的敌人万分恐惧，让亲友时刻被保护。
纵然他无力，他也会去拼命！
这就是她喜欢他的最大原因。
在她从下界一路的认知中，纵使天资绝世，他也从未有过一刻的松懈，除了报不完的仇，他一直都在努力变强，却还说自己不够努力…
就算是修行铁人，都不会这么拼命。
“不要给自己套上枷锁，你取得的成就已够瞩目，还能让身边人因你而安，不论师姐还是云曦魔女，我想这就是她们倾心你的原因。”
“就算你终年无休的修行，能到真神境还是天神境？除了让你根基不稳又错失仙古，一样还是不可能突破到教主。”
清漪挥手取出案台，亲手斟了两杯灵酒，一杯敬雨天，看他没有举杯的意思，放在案台上，赏着荷塘月色举杯独饮，清冷而孤单的身影中满是心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所谓三千烦恼丝，人生一世，烦恼又何止三千呢？
若不是主身咄咄逼人，她又何须判出补天教，来到天仙书院苟且偷生呢？
后来为了保命，不得不献出补天术，她早已违背了教规。
就算现在主身实力大降，她也回不去了。
只能说，一切都是造化弄人，雨天有被迫的事，她也有。“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神池孤影，江湖故人。
此刻的清漪身上，透过她，雨天好似看到了自己，在这个修行的辉煌大世苦苦争渡，在别人眼中光鲜亮丽的自己，也有数不清的烦恼心事。
他好似遇到了知己，遇到了懂他的酒友。
清漪微微侧过螓首，美眸因酒而稍显迷离，却仍旧粉唇微张而有些惊讶。
“未曾想，你还颇有文采！”
旋即，清漪掩唇娇笑，举着空杯朝雨天摇晃。
“可这是玉樽，而且我们还在感慨人生，欢在哪里？”
雨天摇头失笑，没有理会清漪打趣，径直走向案台边，与她隔案对坐，端起酒朝清漪一敬，便仰头一饮而尽。
清漪看了眼雨天怀中的小狐狸，没有此时唐突的坏人心情询问，默默的端起玉壶为雨天再次斟酒。
雨天一饮而尽。
清漪再斟，雨天再饮…
“若是外界知晓，他们心心念念的仙子，载酒独为我斟，与我赏月共饮，不知该是何等的捶胸顿足！”
雨天说完，发觉久无回应，愣神间抬头，只见清漪美眸失神的望着他，清丽的娇颜上挂满了微笑。
雨天不解的看着她，清漪后知后觉的回神，俏脸泛红带着酥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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