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灰雾中的红区
鬼白衣十分讨厌防毒面具，这种橡胶制成的玩意不仅遮挡视野，而且还会妨碍他们之间的交流。
在这种被厚重雾气包裹的环境里，狭窄的视野让她心里有股浓郁的不安，就像是戴着厚手套去捡起一个昂贵但脆弱的零件。
可她不得不接受这种束缚，目光所及之处，能看见的只有帷幕般的灰雾，没人能保证这片灰雾里不会含有其他成分。
因为过滤罐的缘故，她的呼吸声变得十分沉重，鬼白衣伸手将镜片上的凝结的水汽抹去，这对圆形镜片是她唯一与外界联通的途径。
按照阿尔乔姆的指令，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指定坐标，在那里，他们见识到普通小队面异兽时的绝望与无助。
异兽攻击了那里，整整三支调查小队牺牲在那里，直升机的残骸燃烧着炽热的火焰，火光旁人类尸体被异兽用刃化的步足扯碎，被吞入狰狞的裂口，咀嚼吞咽。
他们将啃食人肉的异兽杀死，在一地碎尸中，他们看见了阿尔乔姆为他们提供的补给，以及那个鬼白衣所等待的指令。
能力者的身体素质很好，连续几天不睡觉都没关系，在经过简单的休息后，一行人快马加鞭，跨越地图上的红线，进入那至今无人生还的红区。
红区与黄区在地图上被一道显眼的红线区隔开，而在现实中，一片密集的直林将这两片区域分开，划为两片不同的区域。
笔直坚硬的树木宛如木桩，一排排打进地面，站在直林下往上看很难看到树冠，灰蒙蒙的雾气阻挡着所有人的视线。
整个红区除了军方之前炸出的几处缺口，再无任何自然入口。在调查小队先前的探索中，其他地方都围绕着这种城墙般的直林，像是拱卫城堡的卫士，而他们就是前往这个城堡窃取宝藏的盗贼。
他们在外面戴上阿尔乔姆提供的防毒面具，穿上厚重的防化服，手上佩戴着厚实的橡胶手套，顺着其中一处缺口进入红区。
紧接着，厚重的灰雾便将他们吞没，即使是感知能力远超常人的能力者，在灰雾中的能见度也降至一个可怕的地步。
小队呈防御队形向前搜索，脚步声在这片被迷雾包裹的世界中响起，显得极其刺耳。
鬼白衣用力跺着脚，脚下的触感告诉她那不是黄区松软湿润的泥土，这里的土质相当坚硬平整，像是人类聚居地修建的砖石路。
“还没信号吗？”粗重的声音从防毒面具下发出，鬼白衣停下脚步，看向身边那位有着和她相同打扮的娇小人影。
“没有。”艾薇塔摇摇头，青涩的声音经过防毒面具的加工反倒变得有些沉稳。
“无线电无法使用，权能的探查范围在不断缩减，每当我尝试动用权能时，这里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限制我对周边的探查，像是枷锁，很难受。”
艾薇塔低声抱怨着，她是因为精神探查才有资格进入联合调查小队，因为糟糕的战斗经验，她之前表现的不算好。
在经历过几场战斗后，艾薇塔已经逐渐适应了与异兽的战斗，她本以为自己能在之后发挥重要作用，但没想到在红区自己的权能竟然受到了限制。
“这很正常，异兽转化一个有着狙击技能的畸变者来猎杀你，如果之后不针对你的权能进行反制，这就太奇怪了。”
鬼白衣安慰着艾薇塔，第一批异兽真的就只是测试他们实力的炮灰，以现在的境遇来看，他们的权能暴露太早了。
本该发挥至关作用的精神探查被反制，刚落地便展开的试探，以及之后的狙杀，这一切让鬼白衣不禁好奇异兽的智慧。
艾薇塔权能受限，而她现在的状态也有些不妙。
阿德琉斯测试，最开始在得知自己是适格者时心里还有点欣喜，但随着深入红区，她宁愿自己没有这个身份。
灰雾笼罩着一切，其中的色彩变得十分暗淡，这是其他人的视野。
但在鬼白衣的视野中，黑白的世界彻底侵蚀了原本世界的色彩，原先绚烂的世界只剩下了变成黑白两色，好似行走在冥界中，耳边是亡魂的低语。
不过艾薇塔无心之语倒是让鬼白衣注意到一些问题。
“探查范围减小，为什么，是我们在灰雾中呆的时间太长，还是因为我们过于深入红区？”
灵熵是能力者驱使权能特殊的力量，如果把每个人的权能比作成不同的引擎，那么灵熵便是灌注其中为其提供动能的燃油。
“两者都有。”苏词缓步上前，代替艾薇塔答道。
“虽然有防毒面具和防化服保护，我们没有直接接触到这股雾气，但我们依旧能够直观看到它，那种邪祟的感觉，像是墙壁朝我们推来，我们大脑依旧会接受这些信息，从而对我们的精神造成污染。”
苏词平静地解释这一切，他似乎对这股灰雾很了解。
“先前迷路时探查范围时大时小，直到一小时前范围才在不断缩减，也就是说……”艾薇塔说着，眼睛一亮，看向鬼白衣的目光中充满可惊讶：“我们找到路了！队长，你是怎么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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