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武明空不听话。
哼。
活该。
“你放心，小蝼蚁，这只是开胃菜。”
梅念真模仿百年前武明空的语气，神色玩味，目光戏谑，仿佛在看一只小丑般。
不觉间为李奕辰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报仇雪恨。
都怪武明空让她心疼流泪了。
和李奕辰无关，哼！
“我会让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活到寿元终结。”
梅念真说着，暗自施展法力，一股无形力量溢散而出。
旋即，武明空只觉浓烈至极困意席卷而来，根本抵挡不住。
嘭！
武明空昏睡过去，身形跌倒在地，呼吸匀称而有节奏。
已入梦！
“你能忍受身魂痛苦，还算有点本事，心性过人。但每个人都有此生最不想经历的恐惧，只要有心，都有弱点……”
梅念真俯视武明空，胸有成竹，笃定很快就能令小饺子哭爹喊娘求饶认怂。
苍生皆有弱点和恐惧。
无论是凡灵还是仙人。
哪怕绝情绝欲。
也是少不了有一段锥心痛苦的‘劫数’过去。
比如有的人恐惧吃肉。
有的人害怕杀死至亲。
还有的人特别怕水。
亦或是恐惧情劫、孤独等。
经历一次都是生不如死。
更别说……
重复经历了！
梅念真可以轻易让任何生灵入睡，还能通过操控梦境得知别人的恐惧弱点，从而对症下药。
“啊！”
很快，武明空发出惨叫，凄厉痛苦，肉身颤抖，犹如受惊的小孩子般蜷缩起来。
“不……不要……”
武明空的声音仿佛不属于她，充满祈求和哽咽，与此前形成鲜明对比，就像个瑟瑟发抖的凡人小女孩面对步步逼近的残暴恶徒般。
她头上的帷帽已经脱落，掉在一旁，现出了一张男儿态的美貌。
此刻她紧闭双目，睫毛微颤，拧紧双眉，五官现出名为痛苦和害怕的表情，宛若胆小鬼独居时面对嗜血修罗一般。
“呜呜……”
这一瞬间。
曾经的帝王梦中落泪。
表情像个无助受伤的小可怜孩童一般凄凄惨惨，晶莹剔透的泪水从她的眼角落下，犹如豆子般打落在湖心岛阁楼廊桥的地面之上。
不远处，阁楼门口，武明月面带微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目光涌现讶异。
人才啊！
武明月万万没想到，梅念真居然还有这种本事，轻易便让武明空痛苦落泪了。
要知道，她用了百年时间都没能让武明空哭泣，可见这有多难。
然而。
瞧瞧人家梅念真。
轻轻一点。
就让武明空入睡做噩梦哭得稀里哗啦。
爽。
此时此刻，武明月心情愉悦极了，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着实快哉。
这一刻，武明月挺佩服梅念真，相当有本事。
居然能让武明空如此失态可笑，厉害厉害，必须留影，事后让人好好欣赏。
武明空好歹曾经时仙朝帝王，忍受痛苦的能力非同一般，除非毁掉她的梦，否则她不会哭。
武明月曾经也想过，既然是梦，便可以在梦中处理。
但……这极难成功。
梅念真的确很有一套。
而今这一幕。
当真十分有趣呢。
不过。
除了帝王梦碎之外，武明空可还有别的害怕之事？
如今正在做什么大美梦呢？
武明月十分好奇，真想亲自进入武明空的梦中，近距离好好欣赏一番。
臭表子！
当初让你欺负笨蛋哥哥？
现在知道爽了吗？
忽然。
武明月收敛笑容，
梅念真开了棋局要泡笨蛋哥哥？
武明月将武明空抛在脑后，思索梅念真刚才的话……是真是假？
若真有棋局，是谁让梅念真倒追李奕辰呢，对方怕不怕梅念真事后翻脸？
就像当年的武明空一样？
武明月对于当年害得李奕辰受辱下跪的事不止倍感愧疚自责万分，始终耿耿于怀，还有了心理阴影，时常忍不住回想。
而只要周围没人，她独自身处时，每次回想起李奕辰受罪的一幕幕她都忍不住默默……
落泪。
同一时刻。
大靖前后两任帝君都在哭泣。
只不过。
一个因为恐惧害怕。
另一个则是悲伤懊悔。
快了。
用不了多久。
笨蛋哥哥便不用再忍受梅念真。
想杀之也并非不可能。
只不过，届时若许莫负之事曝光解开误会，李奕辰能否对老朋友下得去手？
还有……梅念真的心思究竟如何呢？
试试吧。
……
不久后。
廊桥之上，清风停止，月光如水，安静无声，蜷缩在地的武明空不再哭泣。
她眼皮微动，缓缓睁开有些发红的美眸，修长睫毛上的泪水还未干，眼角依旧挂着淡淡泪痕。
这是什么神通？
武明空不敢置信，顾不得昏沉的意识恢复，瞪大眼看向一旁的梅念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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