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场外指点，尽量保持位置不变，在对方主动靠过来时，以逸待劳的攻击，果然效果好得多。让对方的进攻威胁大大降低，自己的进攻更加有效，同时还节省不少体力。
红衣人出声指点，席慕花和阿青对望一眼，都有些不满。
“青儿，你是剑术行家，看出点什么没有？”
“夫君请看，婉儿姑娘运剑，脚跟不着地，手臂不伸直，发力的关键在于腰。她的剑术多半脱胎于舞蹈，着重动作姿势，观之赏心悦目，优势在于柔，缺陷同样在于柔。”
虽然没有明说，但秦南琴一点就透，语嫣师娘曾经教导过，但凡对方跟脚不稳，选择攻击下盘准不会错。对方既然不注重发力，那自己就应该反其道而行，以力破之。杖法突然一变，好比蟒蛇甩头，猛扫对方脚踝。
下盘是自己的弱点所在，被对方重点攻击，让李婉儿不得不节节后退，荒山中平地本来就窄，退不了几步，身后已无可退的空间。待要从侧边闪避，对方反应比她还快，立即调整方向扫来，不得已之下，只能挥剑格挡。
一看到她这个动作，席慕花和阿青同时露出笑容，蛇杖可不像看起来那么轻盈，即使是彪形大汉都未必能举得起来，衡山派武功本身不以力量见长，加上发力仓促，怎么可能格挡得了？
“当！”宝剑与蛇杖一撞，立刻弹飞。
早有预判的阿青身影一闪，出现在两人中间，一手抓住正要飞走的宝剑，一手替李婉儿按住了蛇杖，以防她受伤。
“胜负已定！南琴，回去你师父那边。”
以往与同级的武者比试，能够接住她一招的都很少，所有的比试几乎都是在短时间内结束。今次不同以往，刚刚这场比试打了近百招，一直舞动沉重的蛇杖，让小姑娘白皙的脸上浮现起两朵红云，显然是很费劲的。听话的将蛇杖背好，揉着胳膊回到了师父身边。
红衣人见李婉儿面色沮丧，安慰她道：“无需灰心，对方的兵器沉重，正好与你的武功路数相克制。”
使用重兵器的武者，通常身法会是弱项，偏偏对方身法胜过她，兵器又如此沉重，双方比武的场地又狭小，可以说种种不利的因素全凑到了一起。
“对！对！对！”席慕花笑嘻嘻的走过来，“不要在意！切磋而已，最多输点彩头。”
一千两银子不算小数目，特别是身无分文的时候，得弄点钱装在口袋里以备不时之需。作为输的一方，红衣人很爽快的将银票丢给他，然后拉着李婉儿离开了。
其实李婉儿的沮丧的原因，大半是因为错失那把一看就很值钱的金刀，却被旁人会错了意，打算再指点她一番。
“刚才那一战，你输的不冤，对方的实力看似比你低一个级别，论真实战力并不稍弱，没什么好遗憾的。一时的胜负好比过眼云烟，我等武者应当挂在心上的，是如何在实战中磨炼自己的武技，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你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
输在哪里？闭目回想，对方那一杖挥来时，自己的确是避无可避，只能以剑相迎，若是再来一次，或许自己可以将力量发挥得更充分一些，但对方的兵器实在太重，能否招架得住，依然没有把握。
“看她娇娇弱弱的样子，没想到能舞动得了那么重的兵器，我吃亏在力量与她相差太远。”
光是力量吗？比武较技，可不是力大者胜。
“的确，她的力量更强，兵器又正好克制。但是你难道从来没遇到过力量强过自己的对手？有道是柔能克刚，脱胎于舞蹈的武技，难道没有以巧破力的法门？”
对啊！小时候父亲传授她剑术时，不止一次强调过，身为女子力量或许不及男子，遇到力量强大的对手时，万万不可与之力敌，选择避实就虚方能克敌制胜。可是刚才的情况下，对方的攻击封死自己腾挪的空间，没办法避实又谈何就虚？
“我知道了！是地形的影响，比武的场地太狭小，不利于我一展所长。”
地形的确能造成很大影响，但地形是客观因素，双方都可以加以利用，将决定胜负的关键归结于此略显牵强。
“在你们之前，我与席公子在同样的地方比试了一场。在力量方面，他们师徒二人至少相差一倍以上，武技方面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力量不如他，武技同样不占优势，在这样狭小的地形环境中，我岂不是输定了？”
如果真的输了，你肯定不会特意提出来，所以要么是你赢了，要么是平手。根据她赶到时看到的，双方应该是以平手收场。
“前辈武技通神，肯定是您赢！”
这是摆明了拍马屁，红衣人摇摇头，“席公子的身法与徒弟完全不同，他竟然可以不借助任何道具漂浮于空中，让我没办法发挥出速度的优势，想赢他很难！但他想赢我，也没那么容易，就在那片狭小的空间中，任他用雄浑的掌力狂轰滥炸，未能伤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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