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海开着自己的白色小轿车下来，停在这县城西桥精神心理康复医院门口，抬头望去。
自己一直以为这个医院是XX精神病心理康得医院。看来，前面两个字是县城的名字，人家医院也不承认这精神病是病，是XX精神心理康复医院。奇怪了，不是病，哪开的这个专门的医院是干什么的？捞钱的吗？
这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再眼光一回扫：“张太平，你怎么也在这样？你老婆不是在县医院生孩子吗？”
有些话，不能说的太露骨。
原来，是想说流产或是你老婆是不是精神病复发了。
“不说了，孩子生下来了，人现在出院了，送到这里来治病了。”
“那你回家吗？回家的话，坐我车回去。”
转念又一想，人家是出租车司机，能没车？也不知道他这一段时间，这出租车的活还在没在干。
“不了，都是一个村的，不能坐你的车，不然，以后我们就是仇人了。”
张大海想想，这是什么话，坐一回车还会成仇人？
“你这是不是太见外了？”
“我儿子死了。尸体在我岳母手里的袋子里。你说，我能坐你的车回去吗？”张太平满脸悲伤。
“这，好吧，节哀。”
他儿子是怎么死的？从出生到现在，快十天了，怎么会死？
那就真的不能让他带着尸体坐自己的车回家了，多瘆人。
家里有一种习俗，就是让人送病人去医院，都是提前给人说好的。特别是喝了农药的，半路上死了，回来双倍给车费，还要给人家红丝绸被面去晦气。
这他儿子怎么回死呢？张大海带着这个疑问进了这个精神心理康复医院。
“来，扫码。现在是特殊时间。”门口的保安说道。
张大海照做，进了前台咨询。
“护士，我是徐小娟的家属，今天来接病人出院。”
“稍等一下，你上楼，现在正是中午出来做午间操的时候。”
张大海依言上了三楼，这时，自己走上来的三层楼的不锈钢大开着。这三层上以的门才正在缓缓地打开。
看来，这地方也打严密了，又不是银行的保险箱，你装这么多门干什么？每一层都有一道门，在这样的环境里治病，把好人都能治成傻子。
怪不得村里人宁愿大老远地去礼泉县药王洞那个精神心理康复医院。虽说那个医院挂着莱比药王的名。听村里人说，那儿的那个医院和普通医院差不多。只有极重的才关起来，普通的都让家属在院里租个民房住着。人家那儿的病人很多，不在乎这点钱。
这一伙人冲下来，先下来的是男病人。
他们有的脸不洗，有的头发怪异。不过，大都是理的平头，短发。
这怎么看着这么古怪，鼻涕挂着。
张大海偷偷地用手机拍着视频。就是这视频，让他回家晚上三天都没睡好觉。
这儿的病人，一个个就像僵尸一样，有种不同寻常的僵硬和慢动作，一个个见人老远地就傻笑。这些能放风下来的人都是病情稳定的。
接下来，是女病人。
有些男病人想拉女病人的，被人家无情地拍开。
“走开，瓜子，我喜欢的男人会踩着祥云从天而来娶我。你一个脏兮兮的傻子，我才不要。”
听到这话，张大海想笑又不敢笑。
“你是哪儿的？”
护士问张大海。同时，向他脚看去。因为这些病人全穿的是拖鞋，无论春夏，都是单拖鞋，防止逃跑。
“我来探望病人。”
“谁的家属？”
“徐小娟。”
“她在房间，没下来。”护士粗声说。
这些女病人，头发就较散乱了。不知是因为没有高级洗发水还是什么，满头的头发像秋天中枯干的茅草一样。而皮鞋呈现出原始的土黄色。一身的尿骚味。
“看，男人，比这些帅多了。”有女人两眼放光地相互咬耳朵。那神情，就像看到唐僧肉一样。
这张大海1米8的大高个。这时，穿着黑色西服白衬衫，脚上还是一双黑皮鞋，显得格外精神。
“男人，你来找谁？是不是找我？”
有女人说着，就围上来。
张大海双手抱胸抗拒。
有女护士喊道：“都往下走，不要停在这儿了。不然，晚上不给你们吃饭。”
平时地，都是周三来探望的。今天是周五，不是时候，她们都不在意，也不刻意做给家属看。
“美女姐姐，你看，有男人，有男人，好帅的，是不是找你的？比苗院长找的那个胖老板胖的多。”
“瞎说。”这护士也免疫了。能来这个地方的男人，能有什么好人？要么是病人家属，要么是来交费的，都不是啥条件好的。
这些坏人，不知听谁说的，人家苗院长找的那个胖子是老板。是我们院真正的大老板。
虽说苗院长离婚了，但儿女都结婚了，她正是自己过自己日子的时候。人家苗院长有技术，净赚你们的钱。是大老板喜欢的红人，是给大老板能赚钱的人。那可恶的女人，为了让大老板欢心，借着生日或是聚餐的名义，没少祸害我们护士。要不是为了这份工作，早他娘地不干了。
唉，人为什么要吃饭？要是我不吃不喝能生活，我才不来这个地狱，这比殡仪馆好不了多少。
天天和这些精神病混在一起，整个人都不正常了。因为被那大老板拿住了短处，这才去不了别的地方。
如果老天有眼的话，降下天火，烧了这个地方吧。让这些病人解脱，也让我们脱离痛苦，从这个地方走出去，下辈子再也不来这万恶的人世间了。
如果有来生，学啥也不学护理专业了。
张大海暗暗地数着。1个2个，直接数到了200多人，差也差不了多少个。就像走动的羊群，很容易数错的。
这么多？
怪不得人都说这家医院是西北五县数得着的精神病专业医院，原来，这病人人数都这么多了。看来，这都打着什么幌子招的。
怪不得，年前说是免费看病。这儿还能走医保卡，怪不得要去村上派专车拉人。
据说，有些医院，连病人都没有，就和工厂招人一样，是打的空卡领工资。考勤也是假的。这很正常，像看新闻，有脑中风一个村全这样的假的报销资料。
看来，能办这个精神病医院的人也不简单。
怪不得，这是县城比较赚钱的医院。那公立医院都没有这个利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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