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没底，但是郑清还是应声照吩咐去办事情。
李茂才一瞬不瞬的盯着余全孝，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异样。
但是除了风平浪静，什么情绪都没有看到。
他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不确定，招手让季黄两人凑近，耳语了几句。
季黄两人闻言，面色淡定多了。
这两年，他们在学子中的威信可以说比夫子还要厉害，余全孝此举不过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罢了。
很快，夫子们就把学子们都带到了中院。
姜智文也带着余全孝几人来到了中院。
今天发生的事情，学子们都传开来了，指着余全孝和李茂才几人压抑的议论着什么。
李茂才和季黄三人一到中院，就挨个眼神警示学子们。
学子们看见他们威胁意味满满的眼神，都眼神躲着避开。
趁着个机会，余全孝对姜智文耳语了几句，姜智文的眼神瞬间亮了几个度，赶紧招手让两个夫子过来，吩咐他们去准备了一些东西。
等到夫子们把东西拿来之后，李茂才三人也把学子们挨个盯了个遍。
姜智文清咳了两声，学子们就都安静了下来。
李茂才三人的小动作，没有逃离姜智文的眼睛，他看了学子们一眼，沉声道，“想必大家都清楚为什么把你们召集到这里。
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对书院来说影响非常恶劣。
虽然牵扯的是余全孝，但是类似的事情先前我们书院也出现过，我也心中有数。
不过碍于从来没有人给我提过，我也没什么立场给大家做主。”
说着他看了看余全孝，“这次这位新同窗和李茂才几个老学子发生了龃龉，在老夫面前各执一理，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老夫的学生，老夫一人论断恐怕有失偏颇，所以就把大家都召集了过来。
平日里我们师长除了教授你们课业，丝毫不清楚你们私底下的为人。
余全孝也好，李茂才也好，想必你们比师长们了解他们的为人。
所以今天这个事，还需要大家发言断个公道。”
姜智文的一番话说完，学子们都面面相觑，神色都有些闪烁。
加上李茂才几人眼神一直来回扫荡威胁，大家心里越发慌乱了。
这个余全孝把自己惹得一身骚也就罢了，竟然还把他们都拖下水。
让他们全体出来站着只认三霸，还真是异想天开。
李茂才三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怎么可能说出真话！
但凡再他们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只怕出了书院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夫子们听清院长此举的用意后，也都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他们都听过李茂才三人书院三霸的名声，听说好几个学子都被他们逼的离开了书院，还有一个被逼的在家中自刎了。
作为夫子，他们对这三霸厌恶至极。
可这几个小子学业不错头脑也堪用，手段又狠辣，做的那些个事情都让人抓不着把柄，加上家里的背景都不简单，也没有学子出来告发他们，只能容忍他们逍遥。
没想到这个新来的余全孝不仅才华卓然，还是个硬茬，竟然敢出来和这三霸当众硬刚。
想到这里，夫子们言语里都是对余全孝的担忧，今日事后，这三霸肯定会对余全孝打击报复，唉，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苗子。
姜智文顿了片刻，把大家的神色都收进眼底，扭头示意夫子开始分发纸笔。
见到这一幕，大家都有些懵。
更懵的是李茂才三人。
什么情况？
李茂才猛地瞪向余全孝，随即反应过来什么。
余全孝毫不避让的迎着李茂才阴沉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讽。
纸笔分发下去后，所有人都齐刷刷不解的望向姜智文。
姜智文这才语重心长的开口，“大家到聚贤书院来都是为了科考前途，本应该心无负担的专心学业，将来好一举中第为国效力。
可是一些心存不良的学子仗着自己的家庭背景，在书院为非作歹，硬是把书院的风气搞的乌烟瘴气。
这几年，老夫多希望你们能有一个人出来指出这几个为非作歹的学子，但是你们宁愿忍受他们的淫威霸凌，也不敢站出来。
老夫知道，你们是担心他们更凶狠的打击报复，这也是老夫所担心的。
所以今天老夫会保护好你们。
你们不用开口说什么，也不用担心被盯上。
给你们分发下去的纸笔，就是让你们匿名指出那几个恶霸学子，只需要写上他们的名字就可以。
不管是谁，只要超过十人指认，老夫就会把他逐出书院。”
姜智文说完，若有似无的看了李茂才三人一眼，又补充道，“全部用左手书写，开始吧！
为了我们有个干净的念书场所，大家都如实写出来。”
闻言，季黄两人面面相觑，满眼慌乱。
院长这个老匹夫竟然想动真格的！
还用了这种方式，让他们压根锁定不了指认他们的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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