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酒不行，还得你那种。”
“那没办法了。”
陈夜耸耸肩，正要走开。
青年忽然一把拉住他。
“别急嘛，打个商量？”
陈夜叹口气：“不卖。”
“别急着下结论，我还没出价呢！”
青年拉着陈夜坐在墙头，“你来第八天阙是参战？”
陈夜摇摇头：“目前不是。”
“那就是来见识剑术的了？”
“可以这么说。”
“那我吃点亏，给你舞剑换酒？”
陈夜径直站起身，“不卖。”
而且为了不让青年继续纠缠，陈夜动作迅速，快快跑开了。
且第二天的时候，还特意绕开了这一段城头，没想到还是让这个青年给截住了，这次死活抓着陈夜，要买他那最后一壶酒。
“真不卖！”
“再谈谈？”
“别谈了吧？”
“再谈谈再谈谈。”
陈夜叹口气，只能坐下。
“这样，我吃点亏，教你练剑，你把最后那壶酒给我，如何？”
“你剑术很高？”
“这个嘛，不算太高。”
“那我何必跟你学？”
“虽然在这不算太高，但是教你个洞玄还不是信手拈来？告诉你小子，这里多少人拿珍宝请我都不愿意教，你算是赚到了。”
陈夜瞥了他一眼。
此人剑气隐晦不明，年纪看着也不大。
行事风格也好，气息也罢，实在不像个高手。
一番思量后，陈夜果断道：“不要。”
青年顿时急了，“好小子，我还偏要喝到这壶酒了！”
陈夜倔脾气也上来了，“我偏不卖！”
这句话顿时让青年噎着了，盯着陈夜许久，冷哼一声，复而坐下，竟然也不再执着嘴上之争，转而道：“我知道你这几天晃来晃去要干啥。”
陈夜不理他，拍拍屁股起身要走。
眼看陈夜不咬钩，一条大鱼就这么跑了，青年赶紧说道：“你身上有一把飞剑，其中蕴含轮回之意，想必是以龙魄轮回金锻造而成，你多日来徘徊，想必是感受这里历代剑修残存的剑意，去壮大本命神通，对不？”
陈夜眼眸之中露出一丝惊异。
他自然没有那份闲情雅致，几日来一直只是漫无目的闲逛，其实从一上到城头，那份生机和死寂，就让他隐隐有感觉，和自己的轮回之道无比契合，所以这才多日徘徊，正是如青年所说。
他在感受城头上的各种剑意。
尽管历经岁月洗礼，这里的诸多剑意，大都被消磨殆尽，但是一些修为强大的前辈剑修的剑意，岂会轻易消散？
所以多少还是会有残存。
如果能够感受这份剑意，就能将剑意融会到他那把飞剑三千年的本命神通之中，使得其威力提升，这才是陈夜真正的目的。
没想到，竟然被青年一语道破。
看到陈夜停步，青年一笑。
“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怎么样？做个交易？”
陈夜缓缓转身，“什么交易？”
“既然你要这城头上的诸多剑意，我帮你，你把那壶酒给我。”
“我可以自己做到。”
“这话不假，但是以你的修为，多久能达成目的？一年，十年？此地过去陨落的大剑仙就不止万个，恐怕以你自己的力量，花费个百年光阴感悟也费劲，你有那么多时间么？据我所知，你没有。”
陈夜沉默下来，“你到底是谁？”
青年拍拍腰间的竹剑：“我姓徐。”
陈夜努力在脑海之中搜索徐家的人，良久之后，看着青年，试探着说道：“姓徐……我听说徐家有位音绝徐若谷，就是你？”
青年摇摇头，“我那玄孙还没有这份本事。”
玄孙？
陈夜喉咙忽然有些干涩。
徐若谷的玄祖……能够一眼看穿自己的飞剑……又是在城头镇守……此人毫无疑问，就是一位至少在寂灭境甚至之上的大剑仙。
陈夜想起晴官说起的十三位大剑仙。
“你是徐十六？”
青年露出自得：“你是这座城头千年来，第一个直呼本座名讳的晚辈，不过不知者不罪，这次便饶了你，当然……那壶酒……”
陈夜还是摇头：“徐十六剑术再强，也不能抢酒喝吧？”
“你这小子怎么软硬不吃？”
“你不也一样？非要揪着我那壶酒作甚？”
“哼哼，你一开始爽快一点，兴许我就算了，但是现在……这剑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这酒，你想给我还是不想给我，我还非得喝了！”
言毕，徐十六腰间竹剑簌簌而动。
一股浩然剑意，冲天而起。
城头上，所有人都猛地看向这边。
只不过，剑意来的突兀，消失也突兀，转眼便消失不见，只是陈夜的眼眸忽然呆滞下来，仿佛神魂在这一刻被抽离，貌若死尸。
只是呆呆站在城头上。
徐十六哼哼笑了一声，抬手一抓，陈夜储物戒里头那壶酒出现在他的手上，他不再理会陈夜，坐下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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