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牙一句话也没说，但那对夫妻见了他之后，就心知不好，转身就要跑。
叶牙只是一个闪身，就到了他们跟前，拦住去路。
眼看跑不掉，小葡弱弱地说道：“公子这是做什么？可是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了？”
八哥则是气势汹汹，“我们好心留你吃饭，你如今却要杀我？”
“杀你？”叶牙挑了挑眉头，“若你没有做亏心事，为何要跑？为何觉得我要杀你？”
禾竹听了只觉得荒谬，“叶牙，你说这话不觉得不讲道理吗？你这满身杀气，谁会觉得你是好人？”
“闭嘴。”叶牙低喝了一声。
要动手，禾竹斗胆拦着了他们跟前，张开双臂，“你要杀他们，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虽然只是有过一面之缘，但禾竹不想他们死，潜意识认为他们并不是坏人，只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归隐山林是不想惹麻烦而已。
“禾竹姑娘，你不必如此。我们命里该有着一劫，要动手就来吧！我们两个联手，他还不一定打得过。”
听八哥的语气如此自信，叶牙倒是更有了杀人的兴致，一挥袖子，把禾竹扇到一边去，接着低喝了一声，身后九条巨大的狐狸尾巴飞舞着。
“是、九尾狐，妖王……”八个瞪圆了眼睛，步步往后退，用力推了一把小葡，“夫人，快跑，这里我来应付！”
“谁都别想跑！”叶牙的狐狸尾巴一甩，两人被甩飞出去，撞断数十棵树木，才停了下来。接着另一条尾巴平地一扫，两人没来得及喘口气，又飞了出去。
如此往复循环，就跟踢皮球似的，虐杀、玩弄，手段极其残忍。
“叶牙，你够了！”禾竹大吼了一声，手中结印，想要阻止叶牙的罪行。
在一切在他眼里无比可笑，他只是动了动手指头，就化解了禾竹的功法。
不知为何，突然没了再玩的兴致，又想起还要继续赶路，于是停了下来。
收起尾巴，他走到禾竹身边，拽着她的后衣领，正要带她走，她突然推开叶牙，奔向那对夫妻。
小葡身上血肉模糊，还有最后一口气，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八个。
她伸直了手臂，想要去触碰他，可明明只有一米的距离，却堪比巨大的鸿沟，怎么用力都够不着。
“夫、夫君……”她气若游丝，吐出的血染红了地上的青草。
禾竹跑过去，将她抱起来，抱到八个的旁边。
她突然觉得自己平日里的饭没白吃，再加上小葡瘦弱，才能抱得动。
八哥已经没气了，小葡依偎在他怀里，头枕着他的心口。
“对不起、真对不起……”禾竹一遍遍的道歉，若不是自己非要吃饭，也不会遇上他们，更不会害了他们。
小葡说：“从我知道东里少主让我们打造的簪子里，藏着的是幻海圣岩之后，我们就知道，命里会有这样的劫数。不怪你，就怪我们当初一时贪财，答应了这个活儿。”
当初他们瞧见东里预带过来的东西，就觉得不一般，但是东里预给的实在太多了，他们一时贪了，后来禾竹又去店里找他们，越想越怕，所以才决定关了店铺，归隐山林。
但到头来，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还是没能躲得过……
小葡说了一段话，休息了一会，接着说：“幻海圣岩交到我们手上的时候，也就有巴掌大，但想要打造成簪子，还是不容易的，我与夫君合力，以空间术将幻海圣岩藏在孔雀的身子里。若那簪子还在，你定要保管好。”
“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如今的幻海圣岩成了一块巨石，悬浮于沽南楼之上，每日落下无数道紫色雷暴，因此牺牲了无数人。”
小葡惊讶得瞪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忽然猛地喷出一口血，沉重的头垂下去，没了声息。
禾竹不解的看向叶牙，心中的愤怒已经积攒到了顶点，吼道：“你有病吧！你不杀她，她也活不了了，非要这样做吗？我们话还没说完呢！”
叶牙双手负在身后，看他们在说话，磨磨唧唧的，他想早点赶路，只能这么做了。
他也不解释什么，拉着禾竹就离开。
禾竹回过头，悲痛的看着地上那两具尸体，眼泪随风飘洒，她挣扎要回去，拎起拳头捶打叶牙，“你放开我，你放我回去！至少，让我把他们合葬在一起！”
“本王没时间。”叶牙按住她，“你以为你是什么？有资格左右本王的决定？本王已经忍耐你够久了，别作死，懂吗？”
禾竹哭起来，眼泪扑簌簌的掉，“叶牙，你真的……没有一点点良知，就算我认识他们又如何，就非得要杀了吗？”
“要怪就怪你自己，非要吃什么饭。若不是你，他们就不会死。”
“是，是……”禾竹无从反驳。
——
幻海圣岩破除，沽南楼想要恢复从前的样子，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枯萎的草木需要生长，堆积成山的尸体需要处理，神鹰军需要休整，天台也要重新建设。
虽然已经迎来了胜利，却没有一个人高兴，顶楼的每个人都好像丢了魂一般，虽然忙碌着，却没有自我。
书房里，贾前递上一份《战后财产损失调研报告》。
“尊上，都在这儿了。”
“嗯。”沈符弦颔首。
这些损失，到时候会向东里家族追责、赔偿，但他们未必同意，所以大概率会在汀清山庄见面。
而东里炎彬还未死，到了夜晚，他大概率还会再来，沈符弦不能松懈。
贾前退出去，鹿白青又来了。
“人员损失计算好了吗？”沈符弦问。
“已经计算好了，谢女姑姑在做最后的校对。”鹿白青答道，但他心思不在这上面，“尊上，我已集结人马，只要你同意，立即去把小竹子救回来。”
“叶牙估计已经不在昆仑山，他与东里炎彬狼狈为奸，定是已经得知沽南楼的现状，不会傻傻的留在那里。”
事情脱离了掌控，鹿白青一下就有点乱了，“不在昆仑山，那会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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