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生子？那院长可知道东方毅的父亲是何人？”
苏颜很是意外，她虽然知道东方毅是青楼女子所生，但没想到还是大户人家的私生子。
洛伯泽摇摇头，“东方从不会对人说起自己的身世，我也没有打听别人隐私的癖好……东方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你们为何要向我打听他？”
洛伯伯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眉头紧皱着打量着两人。
苏颜笑着解释道，“院长，您别多想，我们只是好奇东方毅而已……”
洛伯泽对苏颜的话半信半疑，心中隐隐感到一阵不安。
这时，东方毅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苏颜被吓了一跳，谁能想到会在这种场面碰面，也不知道刚才的话，东方毅听进多少。
“东方怎么回来了？你们不是要去聚贤居聚餐吗？”
对于东方毅的突然出现，洛伯泽也很是意外，他是因为年纪大了，不喜欢那种场合，才叫东方毅代他而去，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
“东方见过夫子，苏大人，沈大人……”
东方毅神情淡然的向三人一一行礼。
“你来得刚好，鉴查院的苏大人和金吾卫的沈大人正向我打听你的事情……”
洛伯泽的话音落下，苏颜此刻尴尬的想脚指抓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东方毅似乎并不意外两人为何出现，笑着道，“不知苏大人和沈大人找我什么事？”
苏颜尴尬的笑了笑，“额……我是为了冷秋铃而来……”
听到冷秋铃的名字，东方毅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恢复镇定。
而这细微的表情变化，并没有瞒过苏颜的眼睛，便找了一个理由支开洛伯泽。
“洛院长，我们还有些事情想找东方了解了解情况，不知能否……”
苏颜还未说完，洛伯泽笑着道，“既然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一个老头子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洛伯泽离开书斋，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外。
而苏颜望着东方毅，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反倒是东方毅一脸的坦然，“能否将我的木偶还我……”
对于东方毅的开门见山，苏颜倒是有些意外，一时拿不定主意，扭头看向身旁的沈曜。
而沈曜则点点头回应，让苏颜归还人偶。
苏颜想了想，既然东方毅也没有打算否认，便把仿照他母亲的木偶偶还给了他。
得到木偶的东方毅，激动的都快要落泪，脸上带着失而复得的欢喜。
“东方毅，所以……孟衡和言朔是你杀的，对吗？”
东方毅原本还处在失而复得的欢喜之中，听到苏颜的话，猛然抬起头看，目光平静的看着她。
突然，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意，“没错，他们是我杀的。”
苏颜眉头一皱，继续追问着，“你和冷秋铃到底是什么关系……”
东方毅想了想，声音冷漠至极的道，“没有关系……”
苏颜听完，心中腾的窜起一股莫名的火气，“没有关系，她为了隐瞒你发存在，一口咬定是自己杀了孟衡和言朔，以死保全了你……
东方毅，你到底有没有心？”
“苏大人，你想你真的误会了，我对冷姑娘没有半分男女之情，我不知道她为何要这么做，自从我决定要杀了孟衡和言朔那天起，就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所以从未想过要逃……”
“你的意思……”苏颜满脸不解。
东方毅淡然一笑，没有打算再继续说下去，“我已经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至于真相，那就要靠大人自己去查了。”
说罢，东方毅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只见他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黑疙瘩，朝着两人扔来。
沈曜意识到不妙，抢先一步将苏颜拉到自己身后，将她整个人护在怀中。
只听‘砰’一声，黑疙瘩与地面接触时，发出清脆的声响，里面散发出呛人的烟雾。
“咳咳咳……”
苏颜被烟雾呛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等她回过神来时，院子里早就没了东方毅的影子。
沈曜用手扇了扇眼前的烟雾，此时夜幕已降临，追上东方毅的希望渺茫。
“咳咳咳……真可惜，让他给逃了……”
苏颜神情凝重的摇摇头，“东方毅没有打算逃，我想他第一次遇见过我们时，就没有想过要逃。”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苏颜无奈的叹口气，“就按他说的，去查喽……”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颜查遍了关于东方毅的事情。
她知道他为何要杀孟衡和言朔。
原来东方毅是刑部侍郎的私生子，也就是孟衡的大哥。
可惜东方毅的母亲出身青楼，不可能进孟家的门，于是孟侍郎就将母子二人养在私宅。
但纸究竟是包不住火，孟夫人知道后，便断了东方母子的钱粮，孟侍郎知道后也是敢怒不敢言。
所以东方毅从小就溜窜街头，跟着一个老木匠学了雕刻木偶的手艺。
而他的母亲却为了能让东方毅读书，靠卖刺绣，因此绣瞎了眼睛。
东方毅从小就聪明，总是学得很快，很快，就被洛伯泽收为门生。
而孟夫人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在春闱前派人打断他的手，想绝了东方毅的后路。
但东方毅顽强不屈，养好了双手，准备再一次科考时，母亲却积劳成疾，因病去世。
与此同时，孟衡也考入了应天书院。
三年来，一直和言朔欺压着东方毅，而书院的人碍于言孟两家的权势，怕惹祸上身，不敢对东方毅伸出援手。
三次春闱，整整九年。
人的一生能有几个九年。
苏颜看完关于东方毅的卷宗后，整个人都沉默了。
事已至此，苏颜也不能做什么，只能深深的为东方毅感到惋惜。
但是杀了人，总要付出代价。
这些天，苏颜带着谢钰一直在长安城中搜寻东方毅的行踪。
恰好今日放榜，苏颜就带着大理寺的人埋伏在四周。
谢钰百无聊赖在嘴里叨着一根草，追问道，“苏言，你说东方毅会来吗？”
苏颜坚定的点点头，“东方毅是个孝子，他母亲的心愿就是让他金榜题名，我已经问过太子殿下今日春闱的结果，东方毅中了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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