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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爆炸声只是从顾长安的掌心传来。
巨大的痛楚让顾长安猛地跪倒在地上，鲜血淋漓的手掌已经露出森森白骨。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异样。
季如深紧绷的那根弦忽然断了，整个人都轻松了。
黑暗之中，另一道颀长的身影慢慢地走了出来。
“我想你可能拿错了遥控器。”
季如川嘴角含笑地站到众人面前，微微泛白的脸尽显病态，但就是这样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竟然救了所有人。
他的手心里，赫然躺着一个跟顾长安一模一样的遥控器。
顾长安的脸色一变，看着忽然出现的季如川表情都扭曲在了一起。
“是你……”
季如川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忽然抬腿，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顾长安因为伤势过重本就难以支撑，被季如川这一踹，直接昏死过去，他刚要到嘴边的话也就生生被咽了回去。
季如川裹着一件米白色的大衣，表情平静温和，好像刚才那一脚不是他踹的一样。
他的目光越过季如深，直接落在了顾怀瑾的方向，“你说好了帮我查，结果却偷偷告诉了季如深。”
顾怀瑾心虚地笑了一下。
季如川微微皱起眉，叹了一口气，像是在埋怨，“顾怀瑾，你骗我了。”
顾怀瑾：“……”
季如深没有时间跟他们一起叙旧，眼看危险已经解除，直接转身跳进了冰冷的河里。
“季如深！”
顾怀瑾想要拦他，但是看到湖中央的女人，知道自己也根本拦不住他。
只是他伤得太重了，左臂几乎不能动弹，右手又被弓箭刺破，身上还有之前爆炸留下的伤。
他就这样贸然跳进冰冷的湖水，只怕人还没救上来，自己就搭了进去。
顾怀瑾看得心中焦急，只能从岸边找到一根树枝往湖中间递。
季如川站在岸边，冷眼看着湖中挣扎着前进的身影，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如川，你在笑什么？过来帮我一把，我们一起把他们拉上来。”
“不了，我只是来看个热闹，没打算救人。”
顾怀瑾：“……”
来都来了，还这么嘴硬。
季如深终于摸到了简希，她整个人凉得像冰块，呼吸已经微弱至极了。
结了冰的湖水真的是冷的刺骨，季如深刚下来呆了一会儿就觉得四肢僵硬，实在难以想象简希在这里待了多久，忍受了多大的煎熬。
季如深潜下水底，用力扯开捆绑在简希身上的绳索，小心地抱着她往岸边游，他的体力不支，所以速度很慢，等快到岸边的时候抓住顾怀瑾递过来的树枝才把简希送上去。
从始至终季如川都在一旁冷眼看着，直到季如深成功把人救上来，他才转身离开。
……
“这孩子是绑架犯？看起来这么瘦弱，应该刚成年吧，长得倒是挺清秀的。”
“人不可貌相，现在青少年犯罪的案例也不少。”
押送顾长安的救护车上有两个医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他们已经帮顾长安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索性那枚弩箭射的位置偏离心脏，所以他短时间里还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陷入了暂时的昏迷。
伤得这么重，估计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
“我听说这个孩子是一个孤儿，是被顾家人收养的。从小到大应该没少挨人欺负，看这孩子也是一个苦命人。”
“苦命不苦命那都说不定，单看他绑架囚禁这些手段也能看出他不是什么心善的人，你有什么好同情他的？”
“不是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他毕竟是一个孩子，就算是犯错，那也是因为恶劣的成长环境带给他的影响。如果他从小就有一个健全的家，他会变成这样吗？”
“行了吧，就属你最心软，连一个罪犯都要同情，我劝你不必要的共情还是不要有。没听过一句话，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斗着嘴，丝毫没察觉到病床上昏迷的人已经睁开了眼。
半小时后，车子在医院门口停下。
负责看守顾长安的警察拉开救护车的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
“人呢？”
他跳上车，发现原本昏迷在病床上的人早就没了踪影，两个医生全都倒地不起。
一刀封喉。
满车都是血腥味。
“怎么会这样？”
饶是他办过不少案子，但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
要知道他就是看顾长安伤得很重，一时半会醒不了才没跟上这辆救护车。
他那样一个半残的人，也能徒手放倒两个成年男人，然后悄无声息地跳车逃跑吗？
那这个少年，未免太可怕了点。
“来人！顾长安跑了！”
扶着顾怀瑾的季如川脚步稍微顿了一下，听到喊声，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意。
察觉到他的诡异，顾怀瑾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顾长安跑了，那季如深以后的麻烦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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