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笔破题名声噪2
柳意生：“我方才下学，忽听一阵极悦耳的萧音，闻声寻来，没想到是姑娘你。”
秋月不好意思了起来：“我只是练着玩，难登大雅，柳先生莫要寻我欢心。”
柳意生眼里还是掩不住的赞赏和惊艳：“此萧声，承转似流云舒畅，寄情如山河深远。姑娘萧技，当以冠位。便是媲美当年曲家一萧，也不为过。”
柳意生说着，有些激动起来，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又赶紧作揖：“在下失仪了，只因在下专攻乐理多年，难免有些关注。姑娘才艺，令在下敬佩。”
“别别，柳先生折煞我了——”
就在秋月有些难为情时，柏夭走了出来，就像刚来一般，眼带笑意看着柳意生：“秋月，这位是？”
柳意生身有先天七级水玄力，最擅长教导学生如何从乐理中发挥玄力，增大玄气的威力。
尽管玄力不算高，但因教课好，性情又温和，是学院里比较受欢迎的先生之一。
人如其名，柳意生一身青衣素袍，平髻木簪，面若冠玉，凤眼微微曲挑，配上粉唇润廓，双鬓留有细长垂髫，像极了话本里走出来的青衣小生。
比女子还显得柔美，但又不沾女气，是一种很独特的美俊感。
“这位是柳先生。柳先生，这位是我家主子，这位是凉风，我们都是主子的侍女。我家主子今日来学院报道，暂代四学年高阶班的文学先生。”
秋月给三人介绍起来，柳意生面露诧异，但还是没忘记拱手行礼：“在下柳意生，在院中任乐理先生，见过两位姑娘。”
柏夭点头还礼：“柳先生有礼，唤我柏夭便可。”
柳意生才恍然大悟般：“听闻柏夭先生乃苏老先生同门师妹，没想到，竟如此的年轻。”
柏夭客气微笑：“我只是沾了师兄的荫泽，只希望此行别给师兄拖了后腿才是。可惜，我这才刚来，就绕迷了路。
说出去真怕人笑话，若不是秋月聪明吹了一曲，让我闻声而来，我们今日怕是要因迷路分散了。”
说话间，柏夭轻皱眉头，颇为烦恼的样子。
柳意生赶紧挺身：“此处乃学院后院，植繁路多，的确容易迷路，柏夭先生不必妄自菲薄。不知柏夭先生要去何处，意生愿为带路。”
秋月抢先答道：“我们要去杏华园，说是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住处。”
柳意生：“杏华园乃院中先生的住所，离这有些远，三位稍等，我过去收回乐谱便引三位一同过去。”
柏夭：“如此，便有劳柳先生了。”
柳意生：“即是同院共事，柏夭先生无需客气，还请稍后。”
说完，柳意生就快步回暖阁收拾乐谱了。
“哗啦——”
后头的灌木丛传来些微弱的动静，一双阴鸷的眼在绿叶藤蔓间显得非常醒目。
听这声响，柏夭嘴角挂笑却没回头。
秋月则是黑眼珠子一转，倒是起了兴致，肆意调笑起来，音量还拔高了几度，像是想给谁听到一般：“主子，柳先生可真是一表人才呐，看来此行非虚了。”
“哗啦啦——”
身后的花丛又响起动静，比刚才还要明显些，过了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阴鸷的眼睛也不在了。
柏夭轻挥手，凉风会意立即退下，很快就消失在了树丛中。
秋月笑容收敛了许些：“刚来消息说，苏老已经安全回到云居山老家，主子您可以放心了。”
“此番行为多少都会影响苏老名望，命人照顾好其儿孙，贤者辅之，劣者矫正，让苏老夫妇安享晚年。”
“是——”
两人话刚说完，柳意生就过来了。
就这样，在秋月强大的交际能力下，三人有说有笑往杏华园去了。
三人离开没多久，留墨石台边便发生了躁动。
“破题啦！况世子的题被破了！大家快来看呐！结界打开，题真的被破了！”
“我看看！”
“天爷，真的被破了！”
“谁？破题者是谁？”
“柏夭！”
“新来的那个女先生！”
只见方才还是土灰色的石台，现在已经变成明亮的乳白晶光色。
上头的墨字，也变成了红金色，在夕阳的照射下无比亮眼，还隐隐散发着出题者留下的丝许玄气。
学院众人皆知，此题立下时已设结界。
结界打开之日，便是题破之时！
这一天，柏夭的名号，响彻了整个学院。
——******——
在柳意生的帮助下，柏夭三人很快就在杏华园中归置好了住处。
因为天色已经暗下，柳意生不便久留，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后，就告辞离开了。
关上房门，秋月端来热茶，点起暖炉，才给柏夭解下披袄。
柏夭落座，摘下面纱，润莹素手执起暖玉琢的茶杯慢啜香茗。
昏黄烛光，美人摘纱，无需笔墨便已成惊世画卷。
柏夭的美，不重五官，而在气韵。
明明五官线条柔似水，颜若桃夭灼芳华，看着人畜无害、柔美可人。可她的眼眸却像潭水深沉，神如松柏苍凉，眉宇间还似有冷锋暗藏，偏生出了不少孤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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