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旭大脑飞速运转，难道这是几位道长布置的考验？
教室里异常空荡，两面窗户大开，能看到周围外面的花圃草坪。
“小草也会受伤”的提示牌很显眼。
孔旭还记得自己在小草上面画了一匹马，被全校通报批评……
黑板前面一个及胸高的黑色讲桌上粉笔灰随处散落。
小吊扇“咯吱咯吱”地转，却更让孔旭感到了一丝燥热。
除了前面这个老师。
这完全就是他小时候在北平中学就读过的教室啊！
典阳道长模样的老师厉声道。
“孔旭！你今天又迟到了！
等会儿做完测验来我办公室一趟！
看来这家长是非请不可了！”
孔旭只觉得自己重新回到了过去。
对老师的害怕、对请家长的恐惧再次从心头钻出。
怎么会这样？
他赶紧回座位坐好。
铝制的笔盒到处都是划痕，磨边的名人贴纸被蹭掉了一只手。
这是梦还是真实？
难道我之前遭遇的一切都是现在的我在做梦吗？
我现在还是那个中学生？
老师的戒条不轻不重地在他课桌上敲了敲，“不要开小差！”
简直如恶魔低语。
他赶紧从笔盒找出一支吸水钢笔，翻开桌上摆好的试卷。
“你有十分钟的时间记下以下内容，十分钟后将会上交试卷，发放答题卡。”
试卷开头出现了这样一段话，他看向黑板上方的老式钟表。
现在是九点零二分。
十分钟的时间够做什么啊？
他心底抓狂。
试卷下方的题型让他一怔。
“请背诵全篇道德经，并释义。”
一瞬间他又成了那个北平警署警长，原来真是道长给予的考验。
他再傻也该知道中学生课本不会出现道德经。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无，名天地之始也。
有，名万物之母
……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
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
……”
道德经全篇约五千字。
他在十分钟之内根本不可能全部记下，只能挑选前面的部分。
尽自己全力背诵下来。
他脸上汗水顺着脸颊落在试卷上，嘴唇不断嚅动。
“致虚极，守静笃。
……
唯之与阿，相去几何？
善之与恶，相去何若？
……”
“叮当——”
孔旭睁开眼睛，手中的试卷被老师迅速抽走。
一张A4大小的答题卡发了下来。
他大脑一片混沌，只能强逼自己重新回忆刚才背诵下来的内容。
偏偏题目不是背诵默写，而是单写出释义。
这下，只能凭借刚才那十分钟记下的内容来写答案。
脖子上青筋爆出。
MD！
钢笔划过纸面，发出“呲呲——”的声音。
“我认为道是一种境界，有和无是构成事物起源的根本，能帮助人明见事物，理解世界本质……
对待任何事或者物，都该用两面的辩证法来理解。
善恶、美丑、有无、难易、长短、高下等都是相互依存和相互作用的关系……
天地大道是自然界恒古永存的，不能用人的思想感情来判断，他们都是自然现象，无偏无私……”
孔旭奋笔疾书，把这辈子所有学过的能用的都用上了。
老师拿着戒条背手站在他的手肘边，阴影投射在答题卡上。
孔旭心里发怵，下意识伸手遮挡。
老天爷！
为什么这个幻境这么真实？
他最讨厌监考老师看他试卷了！
老师咳嗽一声，“认真答题。”
孔旭：……
只好把手拿开，接着写。
“叮当——”
时间一到。
老师把他手里的试卷收走，一挥袖他又重新回到了那个白色空间。
这次他发现还有不少警督都出现在了这里。
白色空间内抱怨声滔天。
“我他娘快疯了！
我在我老家小学考了一堂试，那试居然考语文！我语文最差了！”
“我也差不多，我考的是什么太上感应篇。全篇有上千字，还让我十分钟内记住，脱稿写释义。”
“是啊，我们哪里读过这些东西？
那什么南华真经听都没听过，你们都是什么书啊？”
“我是冲虚真经。”
“通玄真经。”
“阴符经。”
“我黄庭经，运气真差啊。
我可是听过我太爷读过道德经的，偏偏没遇上……”
众人七嘴八舌，不一会儿就让孔旭明白了所有人都经历了一次测试。
只是各人测试的道经都不同。
似乎还能感知到哪个人看过听过哪本书，特意避开了。
这应该都是宁道长的手笔，真是闻所未闻！
虽然不懂其用意，但着实体验到了神人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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