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鬼老大多数时候待在宅子里，只是偶尔会出来。"
鹿露的目光转向阿丑："鬼老大之所以不常出宅子，是因为狗魂吧？"
"案发后，警察枪杀吃人的猎犬，他们的魂魄因为沾染了太多因果，滞留人间，继续听命于你。"
"你之所以能成为域主，是因为这里的鬼魂几乎都是被狗咬死的，成为鬼魂后，他们对狗拥有本能的恐惧。"
"作为狗主人的你自然也能压制他们，成为这个鬼蜮真正的主人。"
"而鬼老大出来的日子，大概是你因为某些事将狗唤走，让鬼老大发现了破绽。"
"就像今天……"
"今天？"乔沐瑶有些惊讶，"难道只指狗魂上了阮家善的身？"
"没错。"鹿露点头，"人进入鬼蜮，需要'钥匙'，阿丑派出去的狗魂就是钥匙。"
"阿丑？"「倪仙」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那些人是你拖进鬼蜮的？"
阿丑没有否认，笑容有些凄凉地看着「倪仙」。
"夫人，你总说阳间没意思，想要投胎转世，我只是帮你找点事情做罢了。"
得知真相，「倪仙」只觉被钝物重锤了一般，整个人，啊不，整个鬼都开始发懵。
"原来我救的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是因为我而遭难，我还以为真的是我救了他们。"
她说不出的难过，有股不可名状的恼怒纠缠在心口。
"夫人，离开鬼蜮的人，我会让他们忘记在这里经历的一切。"阿丑抬眸，"而夫人也因此收获了乐趣，不是很好吗？"
"乐趣？"「倪佳」愤怒而不解，"这样毫无意义的蹉跎时间，有何意义？"
"你究竟为什么不愿意投胎转世？"她大声质问阿丑。
"……"阿丑面露忧伤："夫人，喝过孟婆汤，你我便不会记得彼此了啊……"
「倪佳」看着他欲言又止。
"夫人，你就陪我留在这鬼蜮吧，你不是还想生个孩子吗？我都会帮你做到的。"阿丑深情地望着她。
「倪佳」眼中黯然失色："太难了……即便利用鬼上身，那个孩子终究不是我们的。"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再次劝说阿丑。
"阿丑，我们相伴的时间足够久了，听我的话，我们去投胎吧。"
阿丑满脸痛苦，十分抗拒这个提议。
"如果要忘记夫人，我宁愿魂飞魄散。"
看着阿丑决绝的目光，回忆起往昔他对自己的依恋，「倪佳」也有些动容。
鹿露适时开口："成为鬼魂之后，不外乎有三种选择。"
"第一，下地府接受审判，然后投胎转世，这是最简单的路。"
"缺点显而易见，就是会忘记生前的记忆。"
"第二，成为鬼修开始修炼，虽然这条路充满了危险，随时随地会被其他鬼吞噬，却能保持记忆，还有可能飞升。"
"这也是你们现在走的路。"
"缺点很多，时间漫长，对实力和天赋要求极其苛刻，飞升的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即便达到实力也不一定能飞升成功。"
"最后一条路，就是成为鬼差。"
"与第二条路其实很相似，但地府会为鬼差提供修炼资源作为奖励，同时鬼差也是积善缘的捷径。"
"对于某些追求人生意义的人来说，当鬼差能让生活更加丰富。"
鹿露特意看了「倪佳」一眼，果然后者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她继续说道："缺点嘛，不自由，风险性有增无减。"
想起阎王曾将仙界比做公司，下界是生产线，那么落入轮回的人，只不过是生产线上的螺丝钉。
决定当修士，就好比选择了考证，需要拿到各种资历才能够晋升成为管理。
而当鬼差，就像进了外包公司，虽然能接触到一定的资源，也做了不少实事，但想要通过这个渠道转正，同样十分困难。
阿丑目光清淡的看向鹿露："你是想让我们去当鬼差吗？"
"不，我想为你们提供第四条路。"鹿露嘴角微弯。
"第四条路？"阿丑很不理解。
以他对鬼魂的了解，实在无法想到第四条路。
"为我办事。"鹿露眼中闪过精光。
"啊？"两鬼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你们可以留在阳间，继续经营鬼域。只不过你们得在我手底下当差，准确来说，是给玄术学院的学生们当陪练。"
"当然，在你们任职期间，我会为鬼蜮提供庇护，也会每月发放资源作为工资。"
"而你们只需要与学生们模拟实战，提升他们的能力即可。"
阿丑闻言陷入沉思。
"那我们这算是…当老师？"「倪佳」又惊又喜。
【算啊，怎么不算呢？大体老师也是老师，鬼魂老师也是老师吧？】
【@楼上 字面意义上的魔鬼教练了】
【不敢想象，玄术学院的生活有多缤纷多彩~】
【大家去看看玄术学院的招生广告吧~不仅不需要学费，每月还发放补贴，毕业立刻入编，即使不想去特管局，也绝对会有人高薪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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