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回到屋子后，天有气无力的说道：“我们快走，这里的人太恐怖了。”
“老爷是不是被那几个小娘皮榨干了？”
“啥意思？”殇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还小，不需要知道。”大黄并不从正面回应殇。
天打了一捅井水，在脸上洒去，待到神智清醒了，天苦涩道：“这里的人不是善类！”
大黄凑了过来，问道：“怎么了老爷？”
“知道肉票吗？”
“卖肉的票据？”殇不确定的问道。
天摇头，道：“西山的山洞里面绑着一干肉票，就等着家人拿钱来赎呢！”
大黄震惊道：“肉票是人？！”
妈的，人间险恶自己是第一次感觉到。
殇点了点头，道：“没钱赎人的也会放了吧？”
天冷笑道：“想的美！”
天的话音刚落，门外又传来一阵敲门声。
天苦涩着笑着，对大黄说道：“变小一些，我将你揣入怀里，让你看看肉票的生活。”
大黄变成老鼠大小，钻入天的袖口，道：“老爷，我还是钻入您的袖口吧，就不钻入您的怀里了。”
天点了点头，将殇插到自己的头上，将门打开。
半拉瓢道：“六哥，今晚我们去看肉票，这是一个新加入的小伙子，狗蛋，叫六哥。”
那怯生生的小伙子有些害羞的叫了一声六哥。
天点了点头，道：“那就走吧。”
说得好听叫地牢，难听点就是下水道，近五十人挤在满地都是污秽的泥坑里。
天一眼就认出领头的人了，道：“我带着新来的兄弟认认路。”
看守在这里的人很听话的离开，天知道现在土匪寨子里都将自己看作五当家的女婿了。
看着天紧皱眉头，半拉瓢说道：“六哥，虽说五当家的女儿长得不像个女子，但是关了灯都一样……”
“什么？不像个女子？”天愣住了，问道，“长啥样？”
“有些络腮胡……”
“……”天是彻底无语了，这不一活脱脱的李逵吗？关了灯都一样？屁！不摸一手胡子就算自己命好。
天叹了一口气，道：“将地牢打开吧，好好盘问他们，能拿出多少银子。”
猪粪蛋子对狗蛋说道：“你下去问问他们家里能拿出多少银子！”
狗蛋满脸不情愿，道：“下面都是屎尿，臭……”
半拉瓢一耳光抽了过去，道：“你在和我们讲道理吗？快去！”
自然，众肉票是不愿意说自己有多少家资的。
气喘吁吁的狗蛋爬出了地牢，道：“问不出来……”
随后一个闪着寒光的匕首，飞到了狗蛋手里。猪粪蛋子道：“割一个嘴硬的耳朵，剩下的就怕了。”
颤动的双手很明显的显出了狗蛋的害怕。
天开口了：“新人有磨合期，让他慢慢来吧。”
猪粪蛋子有些为难道：“六哥，并不是单纯的干这个事，最主要的是要新人拿割下来的耳朵做投名状。”
“是吗？”天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个规矩，道，“我来的时候咋没干过这件事呢？”
“六哥最开始是做杂役的……也就是说，六哥没有资格干这个事……”
“……”天无奈道：“好吧，该怎么弄就怎么弄，我今日就是一个看客。”
一个血淋淋的耳朵出现在众人面前，天不动声色的问道：“所以，他们招了吗？”
“不招。”狗蛋喘着粗气道。分明刚才经历了一场费力的打斗。
“他们没被绑着吗？你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绑着呢，他们跟鱼一样乱扭，我有些按不住，所以有些费力。”
“你为什么不把他们打晕？或者杀一个也行啊！”猪粪蛋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啊？你们不是就让我割一个耳朵吗？”
“……”
“……”
“……”
半拉瓢恶狠狠的说道：“他们在装傻！抢他们的时候哪个不是照着家里有钱的抢？费半天劲抢个穷鬼？吃饱了撑的？”
猪粪蛋子也开口了：“杀一个吧，杀一个就好说了。”
天不做声色，倒是狗蛋心中还有些许的良知，道：“一定要杀吗？给他们些时间，里面的臭味会逼的他们说出实话的。”
半拉瓢笑着拍手，道：“好主意，不过在他们没有招之前，你来看着他们，因为我们也不想闻这里的臭味。”
“我觉得，应该杀一两个让他们尽快招供。”狗蛋义正言辞道。
“只要他们全招了，我们才能离开这里，不然以后后半夜就归我们看管了。”猪粪蛋子淡淡的说道。
见到上面的土匪要杀他们了，下面的肉票纷纷哭喊着要招供。
经过威逼利诱，近半个时辰，这几十人中就剩下了一个老头子了。
“老爷子，说吧，别最后还要受些苦头。”天劝道。
“呸！”一口带着血渍的口水吐到了天的脸上，天面色阴沉，道：“你活腻歪了？”
“狗贼！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杀才，罪该万死，圣会杀你的！”
天轻轻将口水擦去，在心里道：你们心中的圣尊我都打死过几个，我会怕他？
气的猪粪蛋子要杀掉这个老头。
半拉瓢在猪粪蛋子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猪粪蛋子带着些许的兴奋用力的点头，表示十分赞同半拉瓢的提议。
天叫住猪粪蛋子：“你要干什么去？”
“取些金汁来。”金汁就是粪水。
天就看着一大桶的金汁被半拉瓢、猪粪蛋子和狗蛋三人合力灌入嘴中。
到后面再也灌不下去了，那老头嘴里鼻子里不断的喷着金汁。
“好了吧？”
“好了。”半拉瓢点了点头。
于是肚子溜圆的老头被三人合力推下了山崖。
天分明看到了那老头的肚子破裂，粪水不断从他的口鼻汩汩的流出。
殇受不了这个，带着哭腔悄声道：“大人，他们真的好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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