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找谁啊？我看你们在这敲门敲半天了。”
“哦，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请问，这里是宋教授家吗？他家里没有人吗？”
“你们是？”
“我是宋教授的……呃……学生。请问他是住这吗？”
大妈打量了来人一番，说道：
“你别敲了，这家人刚出去了，一块走的。”
“那您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大妈没好气地说：“那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给他家看门的。赶紧走吧，一时半会回不来，别再敲了啊。”
大妈关了自家门回去了。
中年女人对着身边的男人说：
“老黎，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外面怪冷的。”
“再等一会儿，半小时不回来再说。大老远的谁总往这跑啊？”
女人紧了紧衣领，往里灌的风弱不了少，身体便没有那么冷了，女人一边跺着脚一边张望着。
两个人到底是没等到宋教授回来，天色暗了下来，看来宋教授今天是等不到了，男人领着女人坐车走了。
在顾焱家的饭桌上，宋教授喝了几杯酒，脸有点红。
“这帮家伙消息太快了，就这么两天时间，我连文件都没看见呢，他们就找上门来了。一个个的，不搞正事，上学时候学那点东西都到狗肚子去了，现在一天天就蝇营狗苟，还跑到我面前来玩这套。”
宋师母不好意思地对阮菁菁笑笑，说：
“你别见怪，他有点喝多了，话也多。”
“喝什么多？你都不知道，这帮家伙就知道捞好处，啥人都往我这塞，我这是废品收购站啊？这是啥项目啊？还要走后门。”
阮菁菁对着宋师母笑笑，把师母面前杯子里的果汁满上，说：
“宋老师说得也没错，他们说他们的，师母您吃，这个红烧肉啊，是我亲手做的，顾焱说比他做得好吃，您尝尝，看是不是他忽悠我。”
宋师母笑了，说：“我看他不是忽悠你，在他眼里，你做什么都是好的。顾焱是个会疼人的，比他老师强。”
阮菁菁没有反驳，只笑笑不说话。
顾焱给宋教授的面前放了一杯茶，宋教授看了一眼没吭声，接着说道：
“但是这一次，谁也不好使，上次还给我打电话，我碍着面子没拒绝，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活，给了也就给了。这一次还来找我，哼，谁也不好使。老家伙也不好使。”
顾焱和阮菁菁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了猜测。
上一次走后门的，所谓的“老家伙”打了招呼的，除了黎语曦还有别人吗？
至少顾焱和阮菁菁知道的，就这一个。
宋教授看了看顾焱，又看了看阮菁菁，意味深长地说：
“你家这个顾焱啊，啧啧啧……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
至于招谁喜欢，宋教授没说。
不过顾焱和阮菁菁都听懂了。
顾焱沉了脸瞪宋教授，阮菁菁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焱。
宋师母也是个精明之人，虽然不知宋教授说这话含了什么意思，但也听得出来不怀好意，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宋教授龇牙咧嘴地把脚缩回来，闷头喝酒。
顾焱真是无语，合着老头因为中午自己敲打他，这是报复呢
顾焱狗腿地给阮菁菁盛了一勺皮蛋豆腐，在阮菁菁的耳边小声说：
“你别听他胡说，他故意气我呢。”
阮菁菁嘿嘿一笑，问道：
“怎么？难道你不招人喜欢啊？我不够喜欢你吗？”
阮菁菁的话语很轻，就好像撩拨在了顾焱的心尖上，惹得他指尖一颤，差点就把勺子里的皮蛋扣了下来。
顾焱顾及对面的宋教授和师母，压下心头的悸动，见阮菁菁得意地吞下他盛的豆腐，顾焱收回游走的神思，对着宋教授严肃说道：
“这一次也多亏了宋老师了，以我的资历本不该有这个位置的。”
宋教授摇了摇头，毫不在意地说：
“不对，这也不是因为我。你以为我真能只手遮天呢？人家在背后可没少调查你。再说了，就那帮人，哼，一半都是我学生，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毕业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在外面都干了点啥，说不定还不如当初呢。当初就是一些半吊子，现在呀，更不咋地。你用不着管他们，我还能干好些年呢，我帮你镇着他们。”
宋师母叹口气劝道：
“你这脾气呀。人家好歹也是专家教授，你多少给点面子行不行啊？”
宋教授有些不服气，小声嘀咕道：
“我也没说错，就是水平不行啊，给什么面子？”
宋师母摇摇头也不再劝说。
对着顾焱阮菁菁说：
“他呀，年纪越大这脾气越古怪，现在是越发的毒舌了，说话太难听。”
阮菁菁没忍住，噗嗤笑了一声，抬眼去看顾焱，顾焱竟读懂了她眼里的意思，脸都黑了。
顾焱低头凑到阮菁菁耳边，小声说：
“你放心，我对你永远都不会毒舌，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话难听过？而且，宋教授本来就这样，可不是我带的。”
阮菁菁忍着笑说：“就怕到时候别人受不了你，还有宋教授我怎么觉得就是被你影响的，听师母的意思，宋教授年轻时候说话可不这样。”
顾焱不在乎：“别人受不受得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宋教授的事也别往我头上扣。”
顾焱将宋教授夫妇俩亲自送回了家，等回来的时候，希希和陶陶都已经洗漱完毕换好了睡衣马上就要睡着了。
而餐桌也已经收拾妥当，只剩下厨房还有一片狼藉。
顾焱看了看哄着两个孩子的阮菁菁的背影，悄悄合上门，挽起袖子到厨房刷起了碗。
接近尾声，背后被柔软抱住，顾焱的手一抖，差点将碗摔到水池里，顾焱问道：
“都睡了？”
“嗯，都睡了。”
“你先去洗漱，到床上等我。”
本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可说出来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顾焱和阮菁菁都有些愣怔，又同时笑出了声。
顾焱转过身，低下头在阮菁菁的唇上轻吻了一下，低声说：
“乖，到床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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