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个说，慢慢来。”皇后道。
司空羽看司空震一眼，继续说了下去。
大意就是，他在窗户边站着赏荷花。
结果，司空震跑了过来，一头给他撞下去了。
他会这么笃定是司空震撞了他，也不是没有原因。
当时整个房间里，就只有他和司空震，以及教他们读书习武的师父。
师父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把皇子扔水里。
所以，除了司空震，没别人啊。
但司空震很冤枉，他脸都涨红了。
“不是我，说了八百次了不是我！你栽赃嫁祸也高明一点好不好？！”
听司空羽和司空震的话，谁也不像是在作假。
皇后看向刚才找自己的宫婢，以及司空羽二人的师父。
“你们二位怎么说？”
宫婢犹犹豫豫，“奴婢，奴婢的确见到有人推三皇子殿下下水，可推了三皇子的那人究竟是谁，奴婢也没看清。”
师父也纳闷了，“臣也听到三殿下哎呦了一声，可那时，五殿下正在臣面前。所以，应当不是五殿下推的才对。”
宫婢没有理由撒谎。
他们的师父，就更没有理由撒谎了。
一时间，这竟成了桩悬案。
“我不管，反正你栽赃我，你得跟我赔礼道歉！”
“跟你赔礼？！就凭你差点淹死我吗？！”
一时间，他们二人又要吵了起来。
按照平时对二人的了解，霍胜雷是更相信司空羽的。
可师父不会作伪证。
偏偏这两人谁都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小宝珠想了想，悄悄扭扭屁屁，打开了灵视。
世间万事万物，都存在磁场一说。
有些磁场，是可以完整保留下发生过的景象的。
小宝珠现在的灵视，虽然不能洞察千年，但看一看最近发生的事情，还是不成问题的。
景象，飞速倒退。
她看见了靠在窗边的司空羽。
以前他腿脚不灵便，总是坐在轮椅上，也看不到多少东西。
所以现在能看到了，他就看得格外入迷。
就在他正看着一支荷花的时候，一个黑影，潜伏到了他身后。
猝不及防间，那黑影重重推了一把。
司空羽“哎哟”一声，就跌进了荷花池。
所以，司空羽没有撒谎。
可司空震也没有撒谎。
司空羽掉下去的时候，他正在他师父身边站着，根本就不是他推了司空羽。
那黑影是谁？
小宝珠竭力让自己的灵气，聚集在眼睛上。
可无论她怎么看，那人都只是一团黑影，根本看不出长什么样子。
小宝珠用力看。
她看得太过努力，以至于灵气耗费太严重。
她赶紧收了灵视。
小宝珠现在只能判断，三表哥和五表哥，谁都没有撒谎。
至于那团黑影……她着实不能肯定是什么。
但她能肯定的是，那一定不是人类。
莫非，是司空羽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回家的路上。
司空羽和司空震坐在马车两端，谁也不理谁。
小宝珠刚醒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两个气鼓鼓的表哥。
“你醒了？”霍胜雷一直抱着她。
刚才还在宫里，他就见小宝珠犯瞌睡了。
刚把她抱起来没一会儿，她就睡了。
小宝珠知道自己不是没睡够，是灵气消耗太多。
现在她醒了过来，灵气也恢复了不少。
她打开灵视，看向司空羽。
司空羽一切正常。
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她又一看司空震。
嗯？！
小宝珠有些奇怪。
明明是司空羽落了水，印堂发黑的人，却是司空震。
这是怎么回事？！
看不透，她实在看不透。
被小宝珠盯着，司空震想凶她两句，却不曾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别盯着我看。”司空震嘟哝一句，靠在马车上，“我要补个觉。”
“五表哥你很累吗？”小宝珠问。
“不行吗？”司空震没好气道。
昨晚下了一整夜雨，淅淅沥沥，滴滴答答，他一整晚都没睡好。
霍胜雷奇怪道：“昨晚是大晴天，什么时候下雨了？”
“就是下了。”司空震犟道。
如果不是下雨了，他怎么会感到一夜阴冷呢？
但是。
算了。
反正也没人理解他。
他就不解释了。
司空震靠在马车上，呼呼大睡。
小宝珠想了想，解下了自己腰间一枚玉佩。
趁着司空震睡着，她轻手轻脚，为司空震挂在了腰间。
司空震睡的很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等他们回到霍王府，司空震才睡醒了，伸个懒腰，第一个钻出马车。
华银凤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快进屋，累了吧，给你们晾好绿豆汤了，快去喝点。”
华银凤看看司空羽，“怎么换了身衣裳？”
“不小心沾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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