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你父亲他就是个真小人
屋里很快便只剩下苏祁和余素瑾。
余素瑾正打算开口，却在这里锅里的水“咕咚、咕咚”冒起了热泡，她连忙站了起来，“水开了，我给你沏盅热茶。”
“好。”苏祁应道。
很快，一盅烫手的热茶便递到了苏祁的手里。
苏祁掀了茶盖，轻轻的撇着上面的浮沫，氤氲的茶汽打在脸上，带起些许的热意。
余素瑾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苏祁袍摆上被烘出的热气，一边起身一边说道：“我再给你煮碗姜汤吧，衣服都湿了，万一粘染了湿气感染风寨就不好了。”
“不用了，家里下人肯定准备了，等下回去就有得喝。”顿了顿，苏祁抬头看向余素瑾，“你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余素瑾“哦”了一声，重新坐了回去。
堂屋里不时响起余幼瑾的笑声。
“这是又给她带什么好吃的了？看把她高兴的。”余素瑾轻声说道。
苏祁笑了笑，抬目看了堂屋的方向，说道：“带了一包龙须糖。”
“她换牙齿呢。”苏祁拧了眉头，“不能多吃糖。”
“所以，就只带了一包啊。”苏祁说道。
呃！
余素瑾瞪圆了眼。
苏祁对上她一副被噎得不知道怎么言语的样子，不由得轻声一笑，稍倾，温柔了语气说道：“原本没打算带的，但想着这样的天气，吃点甜的东西，应该能叫人愉快起来，便给她带来了。”
余素瑾微微吁了口气，她应该说什么呢？
确实就像苏祁说得那样，这种天真的很容易让人情绪低落，就连她适才坐在那里，都莫名的想念前世的奶茶和咖啡，这种天原本应该坐在温暖的空调间里，泡一杯咖啡或者点一杯奶茶，拿一本书慢慢的翻着。
哎……现在还想这些不可能的东西干什么呢？
余素瑾一瞬收回了思绪，对苏祁说道：“没几天就是冬至了，冬至过完眨眼就是腊八，进了腊八就等过年，黎三爷和你娘能赶得回来吗？”
“可以的。”苏祁说道：“世风在信里说，五舅舅也在京城，他和我娘十有八九和五舅舅同行，五舅舅拉车的马是从大宛花费高价买来的，据说能日行百里。”
余素瑾“哦”了一声，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苏祁看着灶膛里泛着红光的火焰，突然说道：“素瑾，我这几天夜夜都在做着同一个梦。”
余素瑾凝目看向苏祁，“夜夜做同一个梦？”
苏祁点头，表示她没有听错，“是的，夜夜在做同一个梦。”
“什么梦？”
问这话的时候，余素瑾下意识的攥紧了掌心。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毕竟，若是好梦，苏祁便也不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肯定是一个糟糕的梦！
苏祁怔怔的看着灶膛里跳跃的火光，轻声说道：“我梦见有人死了，到处都是白纸，可是，我却不知道死的那个人是谁。”
梦见死人！
余素瑾对鬼神之事，向来是抱着，信，但不全信的态度。
若眼前的人不是苏祁，若不是苏祁提前说了，夜夜都做同个梦，她说不得打趣几句，这是要升官才财了，但……
“你别想多了。”余素瑾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苏祁，斟酌着说道：“有时候，梦，它也不代表什么的。”
“嗯，我知道。”顿了顿，苏祁笑了笑，“子不语怪力乱神，可能是我前些日子去坟山去得太多了，眼睛里看得多了，脑子里便也装得多了。”
余素瑾笑了笑，说道：“是啊，我也这样想。”
话是这样说，可住在坟山下的郑骞和余攸宁他们怎么没有呢？还有，比苏祁去得还勤快的她自己！
余素瑾其实更倾向于，冥冥中说不定是老天在给苏祁示警，说不定是有什么人要过逝了。只是，这话可以想却不能说。
再说了，苏祁最亲近的人就黎氏，除了她……余素瑾突然抬目看向苏祁。
“怎么了？”苏祁对上余素瑾看来的目光，“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有没有一种可能……”
见余素瑾把话顿住，苏祁少不得问道：“你怎么不说了？”
余素瑾决定换个问法，“那个，苏家老夫人年事已高了吧？”
“嗯，她比外祖母还要大上几岁。”顿了顿，“怎么突然提起她？”
余素瑾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匪夷所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可对上苏祁清澈如水的眸子，以及眼底的淡淡愁绪，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苏家的老夫人，她出什么事了？”
“祖母？”苏祁目光错愕的看着余素瑾，“你是说，祖母她……”
余素瑾点头，吁了口气，说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你别当真，说不定就只是个梦，当不得真的。”
苏祁闻言，目光却是变得愈发复杂，他目光轻垂，轻声说道：“祖母虽然不喜我娘，但对我……可能因为我是苏家唯一的男孙吧，小的时候，不任我如何同覃氏针锋相对，她始终都站在我这边。如果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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