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看着手里的钱包，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第一次觉得钱，似乎没有怎么重要，曾经拼死拼活的，只是为了温饱，有些东西完全可以放弃，没有再执着的必要。
大家都在谴责，为什么要躺平？怎么可以躺平，只有努力奋斗，才能更好的生活。
这样的谎言，已经骗不了人了。
现在不躺平能怎么办？要拼命去内卷吗？
那些天赋高，学习好，能够考上一所名牌大学，他们很容易的就可以获得一份工作，也许不算逞心如意，但足够生活。
那些没有好好学习的，初中毕业去了中专，学了一门技术，靠着积累和熬资历，五六年后，月薪五位数起步，都是很正常的事。
随着高等教育的普及，技术人员越来越少，用人价格就会越来越高。
但这个社会，更多的是，那些不上不下的，专科也许还好一些，有些人知道自己能力不行，能够干一些重复性的体力劳动。
而专升本，四非，在巨大的沉没成本下和传统观念下，几乎是放不下姿态，去干一些工作，也就有了躺平和啃老的存在。
在唯学历论的今天，陈诚是幸运的，曹建宇发现了他的能力。
当然曹建宇也是幸运的，但更多的是无奈，初创公司没有人手，只能将一切交给陈诚，但结果是很好的。
……
环宇总裁办公室内。
曹建宇笑着叹了一口气，“老牌公司就是老牌公司…果然霸道。”
“全胜不做新安的项目，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公司敢参加招标。”周玲的脸色有些难看。
曹建宇接着问道:“有几家公司愿意和我们合作？”
“只有四家，但规模都和我们差不多。”
“行策没有想法吗？”曹建宇语气忽然严肃起来。
周玲摇头，“行策…他们不愿意参加这趟浑水。”
“呵，害怕对手那可不行。”
曹建宇看着眉头紧皱的周玲，“你对这件事还有什么想法？”
“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周玲双手抱在怀中，觉得有些奇怪，但也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曹建宇点头，“行策新总裁齐哲的行事风格就是狠辣，杀伐果断，以铁腕着称，这样的机会，不是应该把握住吗？”
两个人都在思考，林可推门而入。
“玲姐，曹总。”
“发生什么事了？”
林可连门都没有敲，绝对是有大事。
“这份文件您看一下。”
她将一份文件，平摊在桌上。
周玲问道:“文件我能看吗？”
林可向曹建宇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关于行策的。”
“行策？”曹建宇平静一笑，“那不是巧了吗？”
周玲问道:“行策，最近有什么动向吗？”
“行策最近主动放弃了很多和全胜的竞争，这不像是他们的办事风格。”
“怎么？竞争不过，想转型？”
曹建宇摸着下巴，开始思考，但周玲却瞪着他，“怎么？你在这内涵谁呢？”
“周总，您别误会，我真的没在说你，只是无心之言。”
“你最好没有在说我，哼。”
曹建宇轻轻咳嗽了两声，“说正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不相信齐哲会给全胜服软。”
她的目光转向林可，“全胜放弃的项目，到谁手上了？”
“几乎都在全胜手上，我们一组想去抢一个的，但是没给到我们机会。”
周玲闭上眼睛，脑中一阵思考，“事情逐渐变得有趣起来了。”
“如果行策转型，那整个南京…全胜就是一家独大了啊。”
曹建宇知道，虽然行策的倒下，他们这些小公司能分一点。
“你没有觉得，行策是有意而为之吗？”
“无的放矢，自然不会…只是到底想干什么，捉摸不透。”
曹建宇对于行策的做法，有些琢磨不透。
周玲双手怀抱胸前，“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所以，也许在不久后，就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她转头看向站着的林可，“看看能不能查到孙哲在国外留学这些年的朋友，也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曹建宇两手一摊，“现在…一切都暂停了？”
“停下来，也许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承你吉言。”
经历一个下午，林可临近傍晚的时候，将查到的资料拿了过来。
“这么快？”周玲看了眼时间，才过去没一会。
林可说道:根据齐哲所就读的商学院提供的毕业名单来看，自他前后三届中，中国学生就只有三十五个人，其中户籍在江苏，浙江和上海一共十个，十个人里，能查到具体背景的只有八个人…除去剩下的两个人，那八个人里，只有这位，或许能给齐哲提供帮助…”
林可将一张证件照，放在了两个人面前。
周玲和曹建宇见到照片的第一面，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的表情是极度震惊。
“我觉得有点眼熟。”曹建宇不禁咽了口口水。
“是的，太眼熟了…如果是我们想的…全胜就要完了…”
周玲的语气激动到颤抖。
林可则是问道:“这个人，很厉害吗？”
“很厉害…不光是他自己，更重要的是他后面的家族……如果这个家族，能够站在齐哲这边，全胜背后势力很难大过他。”
周玲沉声道:“这件事不允许对任何人透露，今天起，我们也不再掺和这件事，等全胜和行策的事情的对决告一段落后再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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