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可思议，但看着手心里那条丑陋的小黑蛇的第一眼，燕扶玉几乎就能确定它就是诸葛渊！
当然，这并不是燕扶玉凭直觉认出来的，而是有确凿的证据。
刚落入魔界时，她与诸葛渊曾因为天魔女的设计，让他们两人迫不得已一同修炼了玲珑心法——通俗意义上的说，那时他们相当于灵交。
也是因为如此，两人魂海交融，所有有了独一无二的联系。当然，通常这种联系唯有灵肉结合的道侣之间才能产生。
事实上，寻常的伴侣也不会做到这般亲密。毕竟对他们这类修道人而言，某种意义上来说，灵交是比身体交合还要亲密无数倍的行为。
简单而言，那就是燕扶玉在这条丑陋的小黑蛇身上感受到了独属于诸葛渊的灵魂波动。
当她把小黑蛇捧在手心，与它肌肤相贴时，那股熟悉的波动更强了。所以虽然看上去很荒谬，但事实说明，这条小黑蛇当真就是诸葛渊。
只是诸葛渊为何会变成这番模样？
而且……
燕扶玉垂眸，对上了小黑蛇的眼睛——那里面有惊讶陌生，甚至是警惕和防备，没有惊喜或者熟悉。
看上去，变成小黑蛇的诸葛渊似乎不记得她了。
思及此，燕扶玉微微蹙了蹙眉，心头不知为何掠过了一丝微微不爽。直到掌心里传来细微的波动，她才从那种莫名奇妙的思维中回过神来。
啪啪啪——
小黑蛇用力甩动着身体，似乎是想要从她的掌心里离开。只可惜它伤得实在太重了，即便用尽力气，也逃不出那只小小的掌心。
最重要的是……它的身体似乎……也不想离开这里。
……那小小的手心真的好柔软好温暖，就像是家里最柔暖的床铺，不，应该说比它精心搭建的小窝还要舒服很多很多……它其实……其实一点也不想离开。
如果可以，它还想在这里一直待下去……直到死亡。
死亡……！
不对！
小黑蛇混沌的大脑终于又有了一丝清明，总算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它现在确实待在一个人类小女孩的手心里。
不是在做梦，也不是临死前的幻觉，而是真的。
……也不对，遗弃世界是没有真正的人类的。唯有那些厉害的妖灵才能幻化成人形，也就是拥有第二形态。
所以，面前这个看似温软可爱的小女孩其实是一只厉害的大妖或者灵族？
像这种厉害的大人物，不是最鄙夷它这种杂血的吗？通常遇到，要么把它们当做食物，要么就是厌恶的避开。
它从未听说过有大人物会与一个杂血这么亲近——不错，就是亲近。
小黑蛇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个比较合理的形容，若非亲近，这个小女孩怎会把它捧在手心里？
但为什么？
一个高高在上厌弃杂血的大人物怎会亲近一只杂血？
……所以她一定是另有企图！
一定是这样！
许是温暖柔软的掌心让它精神了一些，小黑蛇终于从死亡的阴影中挣脱了出来。一旦恢复清明，它心中的警惕就直接拉到了最高！
“你、你想要干什么？放……放开我！”
稚嫩的声音从小黑蛇的嘴里发出，让燕扶玉的眼里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惊讶。
她低头，便看见掌心里的那条小黑蛇半直立起身子，正紧紧地盯着她，浑身上下从里到外似乎都充满了防备与警惕。
“嘶嘶……”
见燕扶玉看它，小黑蛇立时瞪圆了眼睛，下意识露出了自己尖利的毒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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