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乃至恶之物，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燕扶玉道，“师兄，这是您教导我的话，如今，您还记得吗？”
青年的目光像是一团火，能够把世间万物消融。
晏无量别开了视线，淡声道：“长乐不同。”
那一瞬间，燕扶玉忽然明白了什么。
“好，依你所说，他是人，不是魔。师兄，您这般在意燕长乐，是因为……”她看着晏无量，忽而问，“你喜欢上了他对吗？”
此话一出，牢中的温度倏然降低，仿佛连空气也凝成了冰。一股巨大的灵压铺天盖地的朝燕扶玉袭来，她胸口闷痛，嘴角有血溢了出来。好在她依靠着墙壁，这才没有倒下。
然绕是如此，也已到了极限。
唇角的血越来越多，让本就嫣红的唇染得更红，像是着了火一般。晏无量的视线在那抹鲜红上一扫而过，灵压撤去，冷着脸道：“燕扶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本君怎会喜欢一个男子？”
那一刻，青衣男人竟是仿若从地狱中归来的魔王，浑身的气势让人心神颤栗。然而这一刻，燕扶玉却顾不得害怕。
她想到了那个可怕的梦境，那本荒谬的书。
她的师兄喜欢上了一只幻魔，甚至为幻魔孤守终身。他那么喜欢那只魔，结果依然被辜负。
在燕扶玉看到的结局中，最后，晏无量自焚而死。
死后，没有人怀念他，只有拍手叫好。
这是多么荒唐的结局。
她曾经最是光风霁月的师兄，没有青史留名，反倒遗臭万年，成了人族的罪人。
所以，她只想知道答案。
“师兄，你喜欢燕长乐……唔！”
话未说完，一股犀利的掌风了过来，重重击在了燕扶玉旁边的墙壁上，霎那间，灵牢竟是粉碎成了齑粉。
燕扶玉闷哼一声，身体一晃，单膝跪在了地上。
“燕扶玉，你找死？”
那一瞬间，似有凌厉如刀的杀意朝她袭来。
杀意。
师兄想要杀了她吗？
心脏骤然缩紧，犹如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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