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寨方正的话，周奕坤也是大惊，“你说什么？”
寨方正一把夺过了周奕坤手中的黑木头匣子，指着里面的蛊虫说：“你瞧见没有，这只蛊其实很躁动，如果切开，就会发现，这只蛊已经从里面开始变僵了，等人僵体内的蛊虫被彻底吞噬掉，那么这只蛊虫就会彻底死亡，最后整只蛊虫就变成了一只干虫。”
周奕坤完全不肯相信寨方正说的话，“这不可能，从来没听说过蛊虫能被吃掉，尤其是这是人僵体内的蛊虫啊，怎么可能被别的东西吃掉。”
寨方正想了想说：“看样子，人僵身边是有高人啊，这个人是你我都不曾接触过的高人。”
周奕坤还是摇头：“这世上根本没人有这样的本事，除非……”
寨方正问道：“除非什么？”
周奕坤说：“除非白欢的外婆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当年我是亲眼看着那老女人死的。”
寨方正笑了一声，说道：“这个确实不可能，哪怕当时族长没死，寿终正寝，人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周奕坤：“既然不可能是那个老女人，那怎么可能有人利用蛊术吞噬掉江宁体内的蛊虫？”
寨方正沉思了好一会儿后说：“那就只有最后一种可能了，不过这种可能比族长活到现在的概率还小。”
周奕坤问：“什么可能？”
寨方正说：“你听说过化蝶吗？”
周奕坤一愣，随即冷笑一声，浑不在意地说：“你不会是想说江宁化蝶了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寨方正说：“巫族古书记载，破人僵者，唯化蝶也，想要杀掉人僵，只有化蝶的巫女才能做到，但是人僵已经是传说了，化蝶就更不可能了。”
周奕坤冷哼一声：“你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那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寨方正点点头：“确实，如果这两个可能性都被排除了，那就只剩最后一个原因了，也是我们都刻意忽略的原因。”
周奕坤问：“什么原因？”
寨方正笑着问周奕坤：“阿坤，你真的想不到吗？”
周奕坤怎么可能想不到，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本能的想否认。
但是承认自己的错误是很那的，周奕坤是摇头：“我付出了这么多，怎么可能会失败，绝对不可能会失败。”
寨方正叹口气，说道：“阿坤，我们都很清楚，人僵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巫族的一个传说，你为什么就非得纠结这些呢？可能并不是什么高人在指导江宁，而是你的蛊压根就不可能培养出来人僵这种东西。
从一开始，你就错了，因为这世上压根就不存在人僵，你又怎么能培养出来呢？”
周奕坤辩解道：“如果没有人僵，为什么江宁会被我召唤？”
寨方正笑着说：“召唤？那你成功了吗？人僵被主人，或者说是培育者召唤，但也只听培育者的话，在入僵的时候，身体上的各种感官都是闭合的，培育者靠着控制手中的蛊虫操纵人僵。
也正是因为身体的感官闭合，所以人僵没办法接收到外界的任何消息，甚至连疼感都闭合，也因此人僵的战斗力特别强，就像是一只没有疼感的机器，哪怕受伤流血，只要培育者不喊停，她就永远不会停下杀戮的动作。
可是，你所谓培育出来的人僵，她是这样的吗？
她站在你的面前的时候，是以人僵的状态出现的吗？
只怕不是吧？甚至你操控她的两次，她都被别人唤醒，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有变成人僵，只是她体内有你种下的蛊虫，你驱动蛊虫的时候，她从梦中苏醒罢了。
但是这并不代表，你就将她变成了人僵。
阿坤，承认吧，这世上压根就不存在人僵这种东西，你失败了。”
周奕坤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大声怒吼：“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付出了这么多，这么多年，一直为了这件事，我怎么可能失败，怎么可以失败？”
寨方正抬手轻轻拍了拍周奕坤的肩膀，说道：“有些事，不可强求，你现在难道还不够好吗？你看看你现在，想要什么没有？与当年那个小跑腿的相比，简直不要太享受了。
而且，阿坤，你自己想想，你做这些事，真的值得吗？
你亲手杀掉自己的妻子，让别人害死自己的女儿，现在连自己的外孙女都不放过，你做这些，哪怕真的能培养出人僵来，你孤独一个人，又有什么用呢？”
周奕坤冷笑一声：“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也有如此妇人之仁的时候。”
寨方正却笑着说：“阿坤，有时候人是不能跟命争的，你现在拥有的，已经是最好最多的了，如果你还不知足，那只能贪心不足蛇吞象，是会受到老天的惩罚的。”
“哈哈哈哈。”周奕坤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老天的惩罚？我仡濮坤什么时候信过命？什么时候信过天？我仡濮坤从来都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寨方正只看着他，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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