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快看！”
这时，一名衙役惊呼出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那是磷火。”
有人淡淡的道，“这里有尸骨，有磷火也很正常。”
“不，不对！”
那名衙役指着飘向下游的火焰道：“如果这团磷火是因为这里的尸骨才出现的，它又怎么会往下游飘？”
“夜晚有风，吹过去的吧...”
“呀，你们快看，又有磷火出现了！”
随着又一个人的轻呼，众人就见一团团磷火乍然出现，飘飘摇摇绵延至远处。
“咦，你们看这些火的轨迹，像不像是沿着江流在前进啊？”
“是啊，我怎么觉得它们好像是要引我们去什么地方？”
......
众衙役和侍卫们的讨论姜淮和端王爷都听到了，姜淮沉思了下，道：“王爷，我们可要派人去看看？”
世人皆知，有尸骨的地方容易出现磷火，那反之亦然，他十分怀疑，这大江的下游兴许还有尸骨存在。
“嗯，可行。”
姜淮能想到的端王爷自然也能，遂他一抬手，对两名侍卫道：“你们两个速速去下游打探一番。”
“是，王爷！”
“大人...”
姜淮看着手下们那一脸的焦急和期望，哪还有不明白的？
于是，他挥了挥手，对最外侧的两人道：“你们也跟去瞧瞧，若有异状立刻来报。”
“是，大人！”
端王爷似笑非笑的看了姜淮一眼，没有再说什么，重新转过身看向那堤坝下方。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半个时辰便过去了，出去的四人还没回来。
在场众人皆有些坐不住了，就在姜淮打算再派两人再去查看一番时，一道人影匆匆跑来。
“大人！大人，下游发现枯骨！”
“什么？下游也发现枯骨了？”
“这是怎么了？不过一次暴雨，一次决堤，怎么就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尸骨来？”
......
姜淮一凛，没有去管周围人的讶异，直接对那位回来报信的衙役道：“在哪？快带我去！”
说完，刚要走，却忽然想起旁边的端王爷，遂赶忙回身，拱手道：“王爷，下方发现枯骨，下官要去查看一番，您...”
端王爷一抬手，道：“姜大人尽管去，这里有我看着。”
“不过下方情况不明，大人还是多带一些人过去比较好。”
“多谢王爷，下官明白。”
事情紧急，姜淮也没有多言，直接就近点了几个人，快步跟着那报讯的人往下游而去。
芊钰见引路任务已完成，心念一动，散去了那些磷火，最后又看了一眼那位端王爷，起身回城。
...
第二日，堤坝下方和大江下游发现大量尸骨之事便在临平城传了开来。
同时，知府衙门贴出了一则告示，寻找堤坝建造期间无故失踪百姓的线索，有能提供消息者确认属实后有重赏。
一时间，整个临平城内外诸多百姓一下子激动起来，各种找线索，报线索的比比皆是，闹得城中各处是沸沸扬扬，热闹不已。
尤其是知府衙门，这个以往令无数人望而生畏，恨不能绕道走的地方，此刻却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姜大人，这样真的有用吗？”
知府衙门内堂，端王爷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道：“那么多无名枯骨只分类整理都未必能找齐同一具尸体，找这些人提供线索又有什么用？”
“即便真的找到了一些失踪的人，你又要如何判定那尸骨就正好是那失踪的人呢？”
姜淮闻言沉默了下，道：“王爷，我这么做并不完全是为了排查尸骨身份。”
“那些尸骨不管是被砌在堤坝之下，还是埋骨于下游泥沙之中，想要查清楚确实很难。”
“但是，总有一些人是比较特殊的，他们就算死了，尸体骨骼也一样是特殊的，最起码这些人我们应该可以对得上。”
“而其他的，即便查不出来，了解并统计近十年间的失踪人口，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任务之一，所以...”
端王爷闻言点了点头，道：“你既心里有数那便好，我也只是问问。”
姜淮一拱手，道：“是，王爷。之后这件事若是有了结果，我会告诉您的。”
端王爷摆了摆手，道：“不必，我此行来只为赈灾一事，其他的我不管。”
说着，他顿了下，对姜淮道：“对了，此番赈灾一事能这般顺利，除了大人外，还多亏了陆家和振远镖局。”
“姜大人，你看什么时间将这两家的主事者约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毕竟，如此有情有义的高义之士委实太少了，该当嘉奖才是。”
姜淮一喜，忙道：“王爷说的是，近两日我就约一下他们。”
“嗯...就定在天香楼如何？”
“呃，天香楼是我们临平城最好的一处酒家，王爷以为如何？”
端王爷点了点头，“可以，一切听大人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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