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玄声称是牧雪晴的天资，但桓修显然对这个回答持保留态度。
穆轻云看了三人一眼，平静道：“不错，你们成长的实在太快……是到了告知你们的时候了。”
穆轻云目光示意于沐秀心。
沐秀心将掌心的“花冠”重新放在头顶，气质从罕见的邻家姐姐变回了熟悉的清冷风格，平静道：“这件事要从修道体系的演变说起。”
“记得先前和你说起过，六品之后，就需要亲入城外；而难以困守城池之中修炼。”
徐振云点头；这是第一次和穆轻云见面，说及父亲传承之时提及的。
沐秀心不紧不慢的道：“自元摩先生点化道传以来，道术神通对于‘外物’的运用，累经转折，经过了前后几个阶段。”
“在最初阶段，元摩先生点化力道道传的第一纪元，对于外物依傍极少。那时候讲究‘一气朝元’，神通斗法，纯凭本身修为分出高下。”
“但这种现象，在第一纪元的末期，已经有所转变；倚傍外物，已经渐渐多了起来。”
“到了第二纪元中期以后，已经转化、改变到‘截然相反’的境界；修道者一身战力，几乎全在外物上；一旦出现斗战，几乎都是飞剑、板砖、铁环琳琅满目、纵横交错的画面。”
徐振云心道，这不正是我认识的“古典仙侠”时代的画风……
沐秀心续道：“如此正反转折，争衡交错，犹如天平两端，各自起伏得势，‘本体与外物孰重’，也成了修道文明发展中的一个重要的‘议题’。”
“这个问题，直到第五纪元末期诞生萌芽；到了今日第六纪元，伴随大道玄晶体系，构成新的格局。”
“当今第六纪元中，对于法宝的运用当然也有；但是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所用之宝，无非是三大体系：其一是品阶最高、几能证道的混沌灵宝；其二是和国战争锋息息相关的天元图、山河印、精魄珠，以及国之重器玄阳舰；其三就是自幼蕴养、以器载道的系物之兵。”
“除了这三者之外，哪怕是品质、价值俱都不菲的‘养元灵宝’，通常也都是起一些‘术业有专攻’的辅助用途，极少有中品修道者，将法宝当成自己战斗力的倚仗的。”
徐振云皱眉道：“如此说来，如今岂不是偏本体而轻外物的时代？”
沐秀心连连摇头道：“不然！如今是本体与外物并重、平等和谐的时代。”
“因为，所谓‘外物’的概念得到了极大的拓展与升华——从成型的法宝中解脱出来，而是在更本质、更底层的地方绽放光彩！”
“如今的神通体系，讲究‘上下一体、内外相须’。其余九大体系，除了‘境界印’之外，将‘散印’拓展为神通，你是知道的；但你不知道的是，神通之威力，一半取决于神通本身、‘神通之理’的高明与否；另外一半，却是取决于配合熔炼的外物！”
“修炼神通，需要配合外物？”徐振云诧异道。
沐秀心道：“正是！只是低境界的七八九品，凝练外物尚处于准备阶段，为真正炼成神通奠定基础；到了六品开始，是神通成型之时。到时候就需要外物辅佐。”
徐振云道：“武道……好像并不需要修炼神通？”
沐秀心直截了当的答道：“殊途同归。武道双印，其中一个印用‘无暇之印’强化；另外一个印，就需要用外物养炼。”
徐振云若有所悟，道：“这个熔炼的外物，价值很高？”
沐秀心和徐振云对视一瞬，淡淡道：“若是取用真界中常见的‘三三谱’中的物品，代价不算太大；要是用荒界‘天元谱’中的非凡灵物，就另说了。每一个境界花费二三千万功值，甚至更多，也是有可能的。”
“奔着这条路去，提前见到‘三三谱’中的真实世界物品，心中形成定见，不是好事；所以需要提前遮挡起来。”
“到时候，你们现在的功值，也未必够用。”
徐振云思绪浮动。
没想到神通修炼，以及每个境界的“前印”，还有这样一个大体系！
但是在既往见识之中，修道者的主体战力，还是以被无暇之印强化过的“境界印”为主；“散印”体系的神通，基本上是起辅助作用。
是本身位格略逊一筹；还是外物强化没有做到极致；亦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突然，徐振云眉心微微一热。
窍穴之中的方镜，再度自动呈现出来，化作落地镜大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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