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容，让坤子不禁疑惑地想。
“看起来傻乎乎的，还有些莽撞，这是怎么让林北川这么信任的？”
但是再次看了看周围地上散落得十分规整的银刃，以及被银刃插在要害，丝毫动弹不得的打手们，坤子还是对面前这个傻乎乎的男人有了几分忌惮。
毕竟在这一行里，扮猪吃老虎的主儿可实在是不少，如果敢因为外表而小瞧其中的任何一个的话，吃亏的就是自己了。而且还会为此摔一个大跟头，甚至命都可能要没了。
坤子想到这里，得出了一个结论：还是不要给这个眼前叫银汉的人妄自加上标签的好。
林北川在一边，却陷入了思考。
“坤哥，人都已经绑好放在车里了。”
一个男人对着坤子大声喊道。
“行，北川，咱们把这些人带去旧工厂，好好地审审吧。”
坤子拉了拉林北川的衣服，向车上走去。
林北川让银汉去通知坤子带人过来，实际上是想要叫坤子把光头佬等人都带去百胜一座废弃的工厂里，好好地审问一番。
这个地下车库始终不是什么安全地方。
再者，就以刚刚光头佬的那些话来说，放走光头佬已经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现在的林北川没有办法去求助于灰衣人的帮助，张文山那边，因为混乱的内战而自身难保。
他要是想不放过光头佬，只能用自己的办法来实现了。
不过现在，坤子刚刚的话让林北川止不住地开始思考着一个问题。
“坤子，你说，我是一个老是用笑脸对着别人，实际上在心里和别人拉出好一段距离的人，是这样吗？”
林北川想了一阵子，最后还是侧过头去问坤子道。
“嗯???怎么不能算是呢？一开始你来石启哥手底下做事的时候，对谁都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结果一打起来，整个人都好像是个猛兽似的。对了，如果你没有来百胜，那猛兽工会应该招你才对。”
坤子认真地说道。
林北川没有再问什么问题，他默默地看着窗外，想道：
“这样笑里藏刀，不就是潘龙的翻版吗？没想到我这么厌恶潘龙的言行举止，最后却逐渐地变成了像他一样的人。”
一种危机感默默地从林北川的心中升了上来，他很害怕自己会最终变成了令自己讨厌的模样。
说实话，在这个环境当中沉浮了这么久，林北川多少是有一点受到这些橘子粉贩子的影响的，比如说在解决和处理事情的时候，不是想要去借助公权力的帮助，而是选择自己去解决。
虽然这样的做法，一贯来都是能够在这个环境里得到原因和验证的。
橘子粉贩子就是站在那些所谓的公权力的对面的群体，难道要去寻求灰衣人的帮助吗？
而像林北川这样子游走在橘子粉贩子和灰衣人这两个群体之间的人，更加明白这其中的艰险。再者，现在的纷争令林北川知道了，在公权力机关当中也有一部分利用自己的权力去迫害其他人的人。
所谓人类最大的恶，就是在自己最小的权力范围之内，用伤害其他人的方式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这些看似站在光明之下，实际上却隐藏在黑暗中的内鬼，就是最令人觉得可恨的！
这些老鼠屎的存在，使得民众没有办法百分百地对公权力机关放心下来，那些被压下来的血泪控诉，还有冤假错案，无不在拷打着正常工作的，尽职尽责的灰衣人们。
那么努力地想要做好一切，并且甚至都可以牺牲掉自己的生命的灰衣人们，就这样被一部分利用自己的公职为自己谋取利益的人给出卖了，这是多么令人愤怒的事情啊！
想到这里，林北川要把狞猫身后的势力和保护伞尽数找出来，并且打下的心思更加地强烈和明显了。
现在有的情报是，于秀薇曾经录下了政/府官员李春霞与百胜集团的董事长潘天一同游乐的录音，但在录音当中的具体情报，林北川还没有来得及听，只让银汉好好地保管着。
如果录音里面没有什么能够足以被当做证据的，直接地披露出了李春霞和潘天的丑恶合作的言论的话，那么于秀薇辛辛苦苦地留下来的录音也可能会是什么作用也起不到的。
毕竟现在，明面上李春霞就只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官员，他做的“贡献”和“实事”都是能够在官方的网站里面找到的。
然而李春霞在背地里做的事情究竟有多少，林北川并不知道，也没有能够掌握证据。
同理，潘天虽然是百胜集团的董事长，道上的大家都知道百胜集团实际上是靠着橘子粉在这个帝都叱咤风云的，可是在明面上的证据不足，就使得灰衣人们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取缔潘天。
这两个人的聚会，并不能够说明任何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可以直接击碎他们的假面具的证据才行。
从庄河的调查中来看，狞猫就是李春霞手下的一个杀手，他受李春霞的委托，男扮女装来到沈心梦的身边打听林北川的信息。
而这个委托未必完全就只是李春霞的意思，很有可能是潘天潘龙借助李春霞之手，要来搞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除他们知道的身份以外的身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狞猫的所有动作，包括指派猛兽工会的人来埋伏自己，很可能都是潘天潘龙默许的，甚至是一手操纵的。
那么接下来自己的行动，很有可能都正在潘天和潘龙的监视之下。
一开始林北川想到这里，心里狠狠地慌了一阵子。
潘天潘龙该不会是怀疑起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才要来试探的吧？
但是转念一想，唯一可能知道自己身份的重要渠道——线人库已经被帝都总局的一把手给销毁了。
林北川不知道他销毁线人资料库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也是林北川只后需要探索的。但不管怎么说，资料库被销毁，那么就不能够有任何铁证来证明自己的线人身份了。
潘天和潘龙在这个节点之上试探自己，很可能是有别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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