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为什么要替曹,刘两个受苦?
“草民一时鬼迷心窍,请殿下责罚!”
刘则明见状,也不再挣扎。
他知道,在绝对的权威面前,不需要技巧,有赵巡检和董文平的口供,他若是还死不承认,等待他的无非就是几十大板。
他父亲就是刑部主簿,他自然知道,这根本不算屈打成招。有多人指证,还要嘴硬,打几板子是正常操作。
转眼间,董文平,刘则明招供,曹世友苦笑趴在地上,认罪伏法。
于正明见这两个猪队友,无奈,跪倒在当堂。
“殿下,下官因一时私欲,行事不当,请您责罚。”
这下子,门外的百姓无话可说,纷纷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事情变化太快,他们反应不过来。
少顷,有亲兵带着药房卖迷药之人进大堂,此时已经到了尾声。
“将一干人等收押,秉刑部吏部责罚。桐城日常事务,先由县丞县尉共同主持。”
李勉主军事,当地的政务处置,非必要,他只有处置权,没有决定权。
…
一场有些荒诞的戏剧落幕,桐城转眼间变了天。
本该高升的知县大人下了狱,本来被排挤闲置的县丞县尉执掌了桐城一县之地。
还有教谕,学正,乡绅之子,桐城的坐地户,转眼换了一批。
洗砚跟在自家少爷身后,哆哆嗦嗦的往家走。
“好险,幸好董文平总是不把自家公子放在眼里。所以刚才在大堂之上,没有提到自家公子。他们也算是死里逃生了吧?”
洗砚一边哆嗦着往回头,一边心里庆幸。
他抬头看向自家公子,却见公子脸上没有侥幸,也没有释然,却是一脸沉重。
“公子,钦差大人是来剿匪的。他今日审理了此案,过后便不会再审,咱们也安全脱身了,这不好吗?您看起来,怎么不开心?”
走了好久,距离县衙也好远了,见街上无人,洗砚忍不住问自家公子。
王勤回过头,看着洗砚,“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我甚至都不在董文平几个的眼里,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洗砚下意识追问。
王勤面色复杂的看了洗砚一眼,转身离开。
洗砚挠了挠头,“还有谁?程公子又不在桐城,总不能是四皇子吧?”
想到这个可能,洗砚赶紧拍了拍自己的嘴,这怎么可能。他虽然也敬重自家公子,但那可是四皇子,是殿下!而且杀伐果断,精明干练,自家公子怎么会想跟殿下比呢?
定然是他晕头了。
摇了摇头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念头甩出脑海,洗砚连忙快步追上自家公子。
公子虽看着镇定,但是他刚才扶着公子,公子的手都有些凉了,定然是吓着了。待回去,定要让夫人给公子熬一碗安神汤。
…
“程琅呢?去哪儿了?”
李勉没有留在官衙,而是跟程玉关一起到铺子歇息。
待程玉关回到铺子,小五和流云也早就回来,正在收拾被衙役翻乱的铺面和屋子。
“小姐,我给您烧的火盆,您快跨过火盆,我这儿还有柚子水。”
流云乳燕一般过来,叽叽喳喳说完,才发现自家小姐身边,还有一位“贵人”。
“参见殿下!”
小五到底是在京城待过几天,知道面前之人的身份,连忙行礼。
流云也扑通一声,扎扎实实跪下磕头。
“拜见殿下!”
李勉此时没有大堂之上的冷肃,只是寻常冷面,但是也足够别人敬而远之了。
“起来吧。不是说有柚子水吗?拿来吧。”
李勉开口,声音冷淡带着不容置疑的上位感。
小五连忙利落的爬起来去端柚子叶水,流云则拿着柚子枝条,小心的甩了几下,生怕洒在小姐身旁的殿下身上。
程玉关跨过火盆,看向流云两个,“去忙吧,我和殿下一会儿去后院儿坐会儿。”
两人闻言,如蒙大赦,伏了伏身,转身就去忙了。
“就是这铺子,让你忍下刺客之辱,也要坚持离开京城?”
李勉四下看了看程家石材铺的门脸,又看着面前的程玉关道。
显然,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知道程玉关当年京城外遇刺之事。
程玉关刚想问他怎么知道,程家石材铺两旁,众多掌柜的过来,恭贺程玉关历劫归来。
他们说到底是一介商户,跟一县之尊对上,能毫发无伤的回来,可不是历劫归来嘛?
“程小姐可是要给我们发一圈利是喜饼,这两次衙役过来程家石材铺,我们可都替程小姐仗义执言了哦!”
“可不是,我腿肚子都吓转了,还是要坚持给程小姐说句公道话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邀功,程玉关心里知道他们的好意,更是承情。
“好说好说,一会儿我就让伙计去马家炊饼铺子定喜饼,明儿一早,我亲自上门,感谢诸位掌柜的。”
程玉关团团一拜,谢大家的好意。
“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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