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组织人员运送海洋植物，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苏菲也借此查看了四个鱼人的记忆。
其中最有价值的，是一名年长鱼人的记忆。
他从出生时，就生活在这座城市。
那时候，末日还未到来。
所有鱼人都靠捕鱼为生，向往着陆地上的生活。
只是长时间生活在水底，让他们连游出水面都做不到。
对外界唯一的信息获取，就是人类的沉船和一些掉进水里的东西。
越是通过这些零碎的信息，他们越是对生活在路上的人类感到嫉妒，甚至是敌意。
当然，这并不是鱼人族敌视人类的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在鱼人族里广为流传的一个故事。
六千五百万年前，恐龙时代结束，海平面大幅度下降，鱼人族本有机会重回陆地，却因为当时的人类文明肆意破坏环境，导致海底火山喷发，海平面再次上升，断绝了鱼人族踏上陆地的机会。
“还有这种离谱的传说故事？这是谁造的谣？”
陈澈听完，顿感离谱。
现在的人类文明，才几千年，六千五百万年前，哪儿来的人类。
苏菲皱着眉头，一边消化记忆，一边解释道：“根据鱼人族里的传说，好像人类文明已经迭代过好几次了。”
“我们现在的文明，应该是……第五代。”
六千五百万年，产生五代文明，好像也挺合理。
现在的人类，才几千年就发展到此等规模，谁又能保证之前漫长的岁月里，没有产生过更高级的文明。
没有人经历过如此漫长的岁月，自然无法佐证最真实的历史。
“根据鱼人族的传说记载，人类文明每一次毁灭，都是快速发展之后，引来各种天灾所导致。”
苏菲接着说道：“鱼人族本来有三次机会登上陆地，但都被人类破坏，所以鱼人族才这么敌视人类。”
被困水里两亿年，三次登陆都失败，换我我也急眼。
陈澈对鱼人族的情绪表示理解。
不过按鱼人族的传说内容，他们好像正因为被困在水里，发展被限制，反倒因此得利，繁衍了这么久。
从这个角度来看，鱼人族不踏上陆地反倒更好。
不过看了看水里糟糕的环境，向往光明也可以理解。
只是立场不同，注定陈澈无法认同鱼人族。
“不对啊。”
陈澈突然皱紧了眉头，思索道：“按照这个说法，我们现在经历的暴雨末日，也是因为高速发展之后所导致的？”
可这场大雨，来的一点科学依据都没有。
陈澈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沉思片刻后毫无头绪，陈澈干脆放弃，转而询问下一个问题。
“有关于远古病毒来源的信息吗？”
远古病毒这么神奇的东西，陈澈也好奇的很
可惜苏菲摇了摇头，表示鱼人族的传说里，好像没有提到。
陈澈也不意外。
鱼人族的传承，应该也就2.3亿年左右，这个星球的历史，却可以追溯到46亿年前。
说不定远古病毒来自更遥远的时代也有可能。
“这座城市之前的鱼人就这么少吗？”陈澈继续询问。
“这座城市，之前的人口好像有八十万。”
苏菲答道：“不过半个月前，城市管理人忽然宣布，为了躲避反物质射线带来的灾祸，要去其他地方，建造更多的城市，于是一下迁走了七十多万鱼人。”
好家伙，原来是防我呢！
陈澈一阵无语。
这摆明了是吸取前两个城市被毁的经验，不把鱼人放在同一个篮子里，避免被陈澈一锅端了。
但是真的有必要一下迁走这么多人吗？
“知道其他城市建在哪儿吗？”陈澈问道。
“不知道。”苏菲摇头，苦恼：“好像那些迁走的鱼人，自己都不知道要去哪儿，留在这里的鱼人就更不知道了。
“同族之间海防这么死？”
陈澈疑惑不解。
这操作，属实有些看不懂。
可惜这座城市里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没有一个实力高、地位高的人，否则说不定还能获取更多的信息。
陈澈看着剩下的几万鱼人，意念闪动，电光乍现，几万鱼人瞬间毙命。
密密麻麻的鱼人翻着白眼，缓缓沉入海底，沉入他们生活了一辈子的城市里。
陈澈目送着他们沉底后，开着两艘船离开了此地。
这次他没有选择用反物质射线毁灭整座城市。
城里的鱼人都死亡了，再用反物质射线多少有些浪费了。
留着这座城市，说不定还可以钓鱼。
哪天有别的鱼人回来，看到空荡荡的城市，又住进来一批也有可能。
两艘大船装满了海洋植物，逐渐远离了这片海域。
陈澈站在船尾，望着越来越远的城市，忽然看到一条身体色彩很鲜艳的小鱼浮在水面上。
查询了一下系统资料库，好像是只狮子鱼。
“这年头还有没变异的海洋生物？”
陈澈没从这只狮子鱼身上感受到任何变异的气息，跟一只普通的小鱼一般无二。
陈澈远远的看着那只狮子鱼，对方也瞪着两只死鱼眼，遥遥看着陈澈。
直到双方的视线都失去了对方的身影。
陈澈收回目光，转身进了船舱。
里面满满当当堆满了从城市里抢救来的海洋植物。
两艘船上都装满了。
虽然看着挺多，但和上次的收获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我觉得，咱们可以抓一些人，培养成原初病毒感染者，帮助少数人进行异能开发。”
白老头望着小山般的海洋植物，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这么多，给老头子我一个人吃，压根吃不完。”
就眼前这些海洋植物，就够白老头吃上几年，更别提天空之城的仓库里，还有大量的海洋植物。
现在的天空之城，说是海洋植物储备量最多的势力也不为过。
“的确可以。”
陈澈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既然要全面提升天空之城的子民实力，异能开发必不可少。
用来做牺牲品的原初病毒感染者，自然用鱼人族最好。
不会有心理负担。
刚才要是有这个想法，倒是可以留一部分鱼人不杀。
现在的话……
陈澈稍稍想了下，忽然想到了刚才那群食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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