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半夜时分，到了局子里，这群便衣们火速换好衣服，该关押关押，该审讯审讯。
苏琦玉被带到休息室，由女警察做心理疏导。
这次被抓捕的人非常多，男的占一小半，女的占一大半。
为了审讯这群人，几乎整个警局的人都出动了。
加班加点，审讯记录。
楼书言被关在审讯室里，心情有些微妙。
在大院，他从小都属于别人家孩子，一直是同龄人眼中的榜样。
爷爷对他要求很高，让他严于律己。
所以上学他比别人早，毕业比别人早，入伍也比别人早。
他从小学的是保家卫国，当的是人民子弟兵。
结果，活了23年，头一次被当成坏人抓到警局，这种感觉非常奇怪，还有些搞笑。
没等他做太多感慨，身侧突然响起阴恻恻的声音。
“哟，你也进来了，三分钟战神？”
楼书言皱着眉头，就瞧见对门的那个油腻男人一脸挑衅看着自己。
对方穿着黑色带红点的衬衫，下半身是个蓝色的牛仔裤。
在这一众被关着的人中，算是打扮最具时代特点的。
只可惜他个头比楼书言矮了将近一个头，看着楼书言还得仰视。
楼书言转过头不予理会，脊背挺直，站如松。
那油腻男见楼书言沉默不语，还以为他怕了。
对方嘴角发出轻蔑的笑声，伸着脸凑到楼书言身侧。
“把你屋里那个美人给老子玩……”
“砰——”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楼书言一拳迅速将对方按在铁栏杆上。
他半张脸都被挤在铁栏杆里，大门牙往外龇，嘴角逐渐有血迹往外流。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的大动静吓了一跳。
此时的楼书言额头青筋暴起，双目赤红。
他半个手臂狠狠压制着油腻男，气势凶厉骇人。
对方双腿在地上蹬个蹬，愣是不能动一下。
不管是被关起来的人，还是正在审讯的警察，纷纷被楼书言外泄的气势所震慑。
“住手，干什么？”这群警务人员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将两人拉开，带到一个单独的地方。
那猥琐男从楼书言手里离开，差点脚下不稳，瘫坐在地上。
身体上的恐惧让他心头一阵恼怒，一直以来被人捧着的性子，让他心底更是难堪不服。
“里知不知道脑子四谁？我姐虎四四长……”
“闭嘴！在警局里威胁人，你当我们都是死的啊，就算是条龙也得给老子盘着！”
油腻男被打断，还想猖狂。
结果一抬头就对上楼书言阴鸷的双眸，他吓得浑身一抖，不敢开口。
而这群警务人员也意识到楼书言和后面那群特殊惯犯不一样，尤其那一身正气，不像是什么恶人。
“姓名！”
“楼书言。”
“年龄。”
“23。”
“为什么动手？”
警务人员准备继续记录，楼书言沉默不再开口。
一旁油腻男在一旁讥诮出声：“缩啊~缩啊！”
负责笔录的小刘抬头，就对上楼书言内敛的眸子。
对方眼底黑沉如重墨，似有风暴逐渐汇聚，蕴含着浓烈的毁灭之意。
他打了一个寒颤，不再继续询问。
看向挑衅生事的油腻男，口气不威自严。
“喊叫什么！再挑事马上给你关起来！”
“他先动手，凭什么……”
“闭嘴！就你是个好东西！”
油腻男果然不敢再说话，审讯也到了正常的流程。
这个男人叫陈宽，年龄24岁，因为没达到毕业要求，还未毕业。
“怎么样，等老子出来到时候跟你们就是同一个地方工作，到时候咱们说不定还是同事呢~”
这陈宽说话不仅无脑，还非常张扬。
他说完指着楼书言的脑袋：“小刘，把他先关个十五天，听我的，我让我姐夫给你升……”
他话没说完，被人给拉走了。
“妈的！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老子要不是穿这身衣服，我都想揍他了！”
小刘说完，这才注意到这个审讯室里，还剩一个楼书言，顿时有些尴尬。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动手，但是鉴于只造成了轻微伤害，我就当没看到。”
这个年轻的警务人员说完这话还有点脸红，他又接着补充：“但是也不能完全放你走，我们这次是接到了匿名的扫黄举报电话，上头很重视，你可以找人来为你担保的清白，但若是日后你被抓到，你的朋友会一并被警局传唤。”
楼书言沉默了。
他只是带着苏琦玉过来参加学术研讨会，怎么就跑到警局了呢？
L市他真正认识的人不少，但是让人家来这儿捞人……这件事会传遍整个四九城。
“怎么，还有难处？”小刘看他。
楼书言不说话，只是思索电话得打给谁。
大半夜的打给陈老自然是不合适，楼书言正想着，外面的门突然被打开。
女警官带着苏琦玉从门外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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