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就是在你给的理论基础上，研发出的手机，我们这边寄来了两个，想先试试信号站的覆盖范围，以及让你帮忙测试一下性能。”
其中的任务自然比这个多，不过医院可不是个交流的好地方。
苏琦玉现在一心都扑在手机上，至于楼书言说了什么，不想知道。
手机并没有后世那般好看的外观。
按键是九宫格按键，黑漆漆的方块突兀地嵌在屏幕下方，并不是多么美观。
因为是第一次设计，研究院的那些人更注重内里实在的功能。
苏琦玉点了开机键，并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广告营销。
映入眼帘的，就是普通简洁的界面。
极低的像素屏幕，里面的字体很大，没有发出一丝光。
这个手机并没有配置二极管，想要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只能借助外面的光。
苏琦玉懵逼一瞬，很快借着灰暗的光线，看清楚屏幕上的线条。
除了时间和日期，左下方一个电话簿，多余的没有。
虽然很简陋，但相比于那个大哥大，已经很好了。
“有手机号吗？”
“有。”
楼书言说着，报了一串数字。
少女娴熟的在手机上按着。
楼书言的手心里，很快传来震动感。
手里的玩意儿，突然爆发巨大的声音。
和平日学校上下课的铃声一模一样。
楼书言第一次接触这东西，吓得差点把手机丢出去。
好在苏琦玉手快，将手机接到手里。
“书言哥，这里是加减音量键，往下按。”
也幸好她当初在图纸上画了音量键，黄希光和那些研发人员，把东西捣鼓出来。
苏琦玉按了减音键，很快将音量调小。
不过因为设计不足，震动并不能关闭。
“书言哥，你在这儿等着，我去住院部看望外公，等会儿会给你打电话，记得要接。”
楼书言知道这是在给手机做性能测试，没有拒绝。
苏琦玉很快乐颠乐颠上了楼。
这还是第一次，楼书言在对方脸上看到如此浅显的喜欢。
少女欢喜的面容犹如三月暖阳，春光灿烂。
男人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心内科的住院处在三楼，苏琦玉到了住院部，头也不回直接上楼。
楼上，位于高老爷子的病房门口，光线很亮。
苏琦玉输入楼书言的号码，缓缓拨打过去。
拨打手机并没有什么铃声，不过这儿的光线略微要好。
过了好一会儿，屏幕上才显示接听键。
苏琦玉深吸一口气，莫名的还有点紧张。
信号塔是今日才安装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通话质量。
少女摸着手机背后扬声器位置的凸起，缓缓凑到耳边。
里面传来了一道好听的声音。
“小琦玉，能听到我说话吗？”
隔着手机，苏琦玉似乎听到了男人清浅的呼吸声。
她脸上浮现一抹笑容：“能，书言哥，音质很好，传输性很稳定。”
少女说完，并没有挂断电话。
她还想看看，通话时间的稳定性。
抬脚准备进屋，就察觉到不对劲。
屋里的声音针落可闻，似是风雨欲来的前奏。
即便一墙之隔，都能感受到屋里的低气压。
过了好半会儿，才听到高老爷子愤怒的声音。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高红云在一旁安慰着。
“爸，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怎么能不生气，酱油厂是在逼我们呐，太恶劣了！”
高老爷子气的剧烈咳嗽，很快捂着胸口，脸上也露出痛苦的神色。
高丽萍和高红云一惊，慌忙站起身，想去找护士。
开门就瞧见站在门口的少女。
“琦玉，你怎么来了？”
高丽萍把苏琦玉拉到屋里，给高红云让位置。
“我来看看外公。”
苏琦玉说完，已经看到了高老爷子佝偻的背影。
她立刻走上去，柔声安慰着。
“外公，不要激动，平复一下心情。”
苏琦玉伸手，给老爷子顺顺气。
手下是老人佝偻的脊背，像是披着人皮的骨头，咯人的要命。
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让对方的身形彻底消弭起。
原本硬朗的身子，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
高老爷子抬头看向苏琦玉：“琦玉丫头来啦，坐小板凳。”
一旁的程思武立刻搬来个椅子，递到苏琦玉身后。
苏琦玉落座，老爷子才开口。
“上学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身后的程思武紧跟着附和：“表妹这次可是考了年级第一呢，比思文高了一百多分。”
程思文在高家人眼中，那是妥妥的优等生。
但是一听到苏琦玉的成绩比程思文还要高，老爷子方才生气的心情，顿时改善了些许。
苏琦玉见对方脸色缓和，才询问。
“外公刚才是遇到什么事了，您这么生气。”
老爷子鼻腔发出一声冷嗤，不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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