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装了！”张新宇哭得浑身颤抖，“你嫌弃我又不愿意娶我，又不能离婚。我嫁给你三年，每天看着你和其他女人秀恩爱。我忍受不了！我不想再继续受折磨了，侯小林，你让我解脱吧。”
侯小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解释。
“侯小林，离婚吧，好聚好散。”
“我做不到。”侯小林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他抬起头，看向窗外，仿佛透过玻璃，能穿过夜色，看到那个他深爱着的女孩，“新宇，我们之间不仅存在感情的纠葛，也存在着亲情的羁绊。我妈从小把我拉扯大，养育之恩，我无法忘记，也不可能忘记。我只是没想到……”
侯小林顿了顿，继续说：“我没想到我爸居然……”他叹息一声，“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所以我想……先缓两天，找时间和我妈好好聊聊。”
“你不准去找我妈。”张新宇尖锐地叫道，“侯小林！你敢去找我妈试试看！”
“新宇……”侯小林皱眉道，“你为什么非逼我呢？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也包括你……”
“我们之间有太多东西无法割裂。”张新宇流着眼泪说，“我们不能分开。我们的关系已经成型，即使分开，也将变成一堆废铁。侯小林，你真的忍心吗？”
“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心疼我妈。你不用担心我，你只管安排好你自己就行了。至于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张新宇擦了擦眼角的泪，努力保持微笑，“你放心。我不会因为这些糟糕的事而影响工作的。我还有好多设计稿等着我去完成呢。”她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坚定，“我一定会振作起来的。你放心。”
侯小林沉默片刻，问：“我妈那边……需不需要我去陪陪她？毕竟是长辈嘛。”
“不必了。”张新宇冷冷地说，“我自己会去的。我想你也没时间来陪我。”她顿了顿，说，“我明天就去医院辞职，顺便办好出院手续，我就直接去民证所把手续办了。侯小林，我们好聚好散吧。”
侯小林的嘴唇动了动，却一字未说。他很清楚，现在这种状况，他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张新宇转身走进电梯，电梯门刚合上，她就靠墙滑坐在地上。她双臂环抱住膝盖，呜呜地哭泣起来。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侯小林特意留意了一下，发现张新宇果然没来上班。她辞职信早已寄到财务，按照规矩，财务会给她结账。
张新宇辞职以后去哪儿了呢？
侯小林猜测，应该是搬出去租房子了吧。她现在没钱，也许连租房子的钱都拿不出来。
下午，侯小林接到了钟雪薇的电话。
钟雪薇说：“侯小林，晚上有时间吗？”
侯小林迟疑了一下，“有点忙。”
钟雪薇轻柔地说：“我想请你吃饭，当作谢礼。”
侯小林心念一动。虽然他对钟雪薇并无男女之情，但是，这位曾经风光霁月的美女副科长，似乎也不错啊……
想到这里，他说：“好吧，几点？”
钟雪薇说：“五点半，你来接我。”
侯小林答应下来，心里琢磨着，该送钟雪薇什么才好呢？他想了想，打算买套化妆品送给她。
虽然这次没帮上她什么忙，但她毕竟帮了自己大忙，自己总要表示一下谢意。
他翻了翻抽屉，发现没有什么像样的礼物。于是决定晚上回家的路上去超商购买。
侯小林下班的时候接到钟雪薇的短信：“下楼吧，我在楼下。”
侯小林赶紧跑到楼下，果然看见钟雪薇站在车旁，静静地看着自己。侯小林走过去，笑眯眯地说：“走吧。我今天买了新鲜蔬菜，晚上煮火锅吃。”
钟雪薇笑吟吟地上了车。
两人一起去了超商，选择了一款最简单的火锅料，然后拎着食材往餐厅里走。
钟雪薇一路上不停地跟侯小林说话，侯小林觉得她挺热情，又不失矜持，也愿意搭腔。
进入包厢以后，服务员递过菜单，他随意点了几样，又问钟雪薇喜欢吃什么。钟雪薇推荐了几个清淡的菜式。侯小林又补充了几个。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
吃到一半，侯小林忽然问：“你爸的病情怎么样了？”
“我爸？”钟雪薇摇头苦涩地笑了笑，“还没醒呢。”
侯小林说：“我记得，你和张新宇的父亲是大一的师兄妹吧？”
钟雪薇点点头，说：“是的。我爸和她爸是大一就认识了。后来又考到一个专业，做同一个研究课题。我爸比她爸聪明，又比较谦虚，所两人成了朋友。”
侯小林点点头，感慨地说：“其实，每个人都可以活得很精彩。”
钟雪薇笑了一下，说：“是啊，人各有志，不必强求。”
两人喝完饮料后，侯小林借口上厕所，离开包厢。他来到洗手台前，看见镜子里映出了自己憔悴的脸庞。他叹息一声，用水冲掉脸上残存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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