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就不该活着呀，我总是害我身边的人，先是您，然后采吉、沐槿、慕宸…我都是差点害你们没命，只是你、你是真的离开我了……老是说，我这一个人的命，真的没那么重要，不值得你们任何人的付出和牺牲……”
“瞎说什么呢？”旻啫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渃曦要继续说的话，她赶紧擦擦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
“对、对不起，未经你允许，来到这里。”渃曦道歉。
“这里也是你家，你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以后每隔一段时间回来一次吧，母后见了会开心…”
“嗯？”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以后也不要说什么值不值得付出，该不该活着这种丧气话，那些爱你的人，他们觉得你就值得。你好好活着，开心的活着，母后，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存在，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这么自怨自艾，不珍惜她的付出，质疑她的付出，我真的是要请人来看看你的脑子了。”
他是在安慰她吗？渃曦心想。
“你…你还好吗？你和昗王现在？”
“挺好的，我跟他…现在算是相爱相杀吧。他天天来骚扰我，我在考虑，也许，某一天吧，我能原谅他。”
渃曦笑笑，“那就好。”起码他身边还有一个亲人。
“你呢？你怎么样？我听说你恢复自由了？”
“是的，自由了…”
“那就好，母后听了也高兴，不然我真是无法面对母后，更无法面对你。”他当初以为他毁了渃曦的一生，却没想到还有‘恢复自由身’这一说，看来是他孤陋寡闻了。
“哥…旻…你不欠我什么，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当时没有对你用蓝苘花，或许是我觉得太明显了，不是因为要对你手下留情。”
他可以狡辩，但是她始终相信他不会这样做。
“嗯嗯。”她点点头。
“那个…我或许不是一个好哥哥，你如今也找到了自己的亲哥哥，我就不…”
“哥，你永远都是我哥，即便你不认我，即便我还有好多个哥哥，你也永远都是我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感情，谁也代替不了。”
“渃曦，其实你应该恨我的，你恨恨我，怨怨我，我心里还能好受些，你不应该这么轻易的原谅伤害你的人，尤其像我这种这么过分的。”
“你要真过分，我现在就不可能这么完好的站在这里，或者说不该这么健全的站在这里，你是绝对有能力让我悄无声息的消失的，而且还能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但你没有这样做。”
“我可能是想慢慢折磨你。”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会掩饰自己。也好，你我都有长长的一生，那就慢慢折磨吧。”
“渃曦，哥对不起你，真心的。”
“你没有对不起我…”
“你听我说完，我是做的真的过分，记得你之前质问我，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为什么不早点想办法？为什么要到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再告诉你？或许是我懦弱，逃避，不愿意承担自己的责任，我把所有的原因都归咎到你身上，这样，好像无论结果怎样就都不怪我了。”
“不是的，你没有错，是我当时小，不懂事，我只知道一味的怪你，却不曾站在你的立场想想，也许你不是没有办法，你只是不知道要如何选择，一面是母后，一面是我，你都想保住，可你又都保不住，所以你就迟迟不肯做决定…母后的选择，亦是你的选择，对吗哥？”
旻啫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没想到她这么通透。
“哥你当时一定也是尝试了很多种方法，你无可奈何了对不对？你对我冷漠，其实你更怪自己无能……”她哭了，“我没想到，时隔这么多久，我才有那么一点点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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