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烂的金光很快就淡化下去，千机伞拦住了所有的眼泪，迅速合起来回到了林凡的手里。
此时的林凡红着眼睛，虚空之泪不见了。
再看一眼那边的地上，妲己虽然还能直立着身体，但嘴角已然有了血迹，她看着林凡的眼神里满是惊恐。
“这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
林凡的眼睛里面没有一点生气，也没有看雅雅这边一眼，一直在和妲己对视。
“你以为，就凭你的本事，真的能完全控制住我了吗？”停了一下，林凡召唤出了纯质阳炎，握在掌心之中，高声呵斥，“白日做梦！”
不得不承认的是，林凡有那么一阵的确是被妲己控制住了。
他低估了妲己的智商，也太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弑神之术的确厉害。
前一秒的他还在和孙猴子眉来眼去，想着要怎么来一起套路妲己，下一秒就已经失去了意识，完全被妲己控制住了。
速度之快，他甚至都来不及思考。
被妲己控制住的时间里面，林凡再度看到了小爱，不过这一次的小爱并不是在东京，而就是在此地——涂山的苦情树下。
林凡不知道为什么小爱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能感受到，这不是自己所在的真实世界，他在梦境里面。
因为有过一次被梦魇住的经历，林凡自身的挣扎还是很强烈的。
很快，他自己的精神力量就和妲己的妖力冲到了一起，两种力量在林凡的体内发生了冲撞和纠缠。
林凡本来以为自己还要继续和这个讨厌的力量绕上一阵子的，但是没想到，妲己为了快速解决战斗，竟然加强了力量，这样一来，他体内的制衡力量就失去了控制，痛觉不断刺激着脑神经，迫使他渐渐苏醒。
一开始的时候，林凡还是只能听到妲己他们说话的声音，仍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肢体，无法施展力量，哪怕只是睁开眼睛，他都做不到。
突破点是在妲己拿出了匕首刺向了他的胸腔的那个时刻。
要说这人吧，一旦有了牵挂，就再也不想那么轻易地死掉了。
人和妖之间的续缘之线，靠的就是妖身上的那点妖力，妖死则缘灭。
林凡在涂山工作这么久了，早就谨记在心，当然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
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意识清醒过来，林凡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掉了妲己手上的匕首，回首给了妲己一拳。
然而因为体内的多种力量还在彼此冲撞，不能稳定，林凡就被迫飘在了半空之中，妖力释放出来，金光绚烂，差点就闪瞎了一众人的眼睛。
注意到白月初把秦兰保护得挺好，他也就放心了不少。
“一件事情的打击程度也是有限的，你觉得，那件事情对我的伤害还能有多少呢？”
弑神之术可以让施法者窥探到被控制之人的脑中之像。
林凡也能感受得到妲己的入侵。
眯着眼睛走到妲己的身前，低着头，语气阴森，带着怒气。
妲己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神来，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本来已经被她玩弄在手心的林凡，竟然被她亲手唤醒了！这个打击不是一点点啊！
让她更受打击的是，哪怕是林凡现在身负重伤，在盛怒之下依旧可以汇聚起雄厚的妖力，只用了一击。
没有依靠任何的武器和功法，完完全全就是靠着拳头加上他自己本身的九成妖力。
妲己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疯狂吐血。
“你收集了再多的妖力又如何？这些妖力本来就不是你的，最终也不会是你的。”
林凡一边说着，手腕就在空中转动，随着他手上的妖力波动，妲己身上也在逐渐散发着力量。
但这些都是那些曾经被她骗来强制收下的妖力。
其中的一缕就是颜如玉的。
“不！不可以！不要！”
妲己感受着体内的力量逐渐变弱，简直就是要疯掉了，疯狂嘶吼，想要阻止林凡。
然而此刻的林凡已经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了，继续将那些妖力统统引出来。
这一招，还是猴子教给他的！
妲己眼看着自己积攒了几百年的妖力即将散尽，嘶吼也是徒劳，便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扯着林凡的手腕，想要阻止林凡的行动。
林凡的眼睛一亮，一滴虚空之泪直接飞了出去，打在了妲己的胸口。
殷红的血慢慢地渗了出来，妲己的脸色渐渐苍白下去，毫无气力地跪在林凡的脚下，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边的雅雅和红红，嘴巴轻轻颤动着。
她已经不再是不甘心了，她后悔了。
她以为自己可以拥有一统天下的力量，为此不惜背叛了涂山，迫害他人，破境出围，苟且偷生，重返故土，却一直都被压在涂山之下。
这么多年了，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为他人做了嫁衣。
一只手还在扯着林凡的衣角，颤抖的频率逐渐变高。
林凡的手慢慢地放下来，低头看了一眼气息微弱的妲己，退后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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